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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諸腦後。

那柳氏在屋中也早聽聞訊息,連忙命長春與自己穿了衣服,就要出門。

走到門外,恰見夏春朝已走到院門上,柳氏忙叫長春:“去把那小蹄子叫住!哪有婆婆還沒到,做兒媳婦的就先去的?!她就這等想男人不成!”長春心中不耐煩,又不敢違抗太太,便蓄意磨蹭,慢慢騰騰往前走,又小聲叫喚。夏春朝哪裡聽得到——便是聽到也做聽不到,一徑往外去了。

柳氏見著,嘴裡罵罵咧咧,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自帶了丫頭,往前堂上去。

夏春朝走到前堂軟壁後頭,便聽堂上有人說話。原來,陸賈氏一早得了訊息,已先到了堂上。

夏春朝待要出去,一時卻又情怯起來,一步也邁不出去。便在此時,那柳氏已氣咻咻趕上前來,礙著人前不好發作,只剜了她一眼,便繞過軟壁走上堂去,夏春朝便也隨在其後。

走上堂來,夏春朝一眼便見陸誠勇在堂下棗木圈椅上坐著。只看他一身甲冑,風塵滿身,許是因邊境風霜,軍中勞苦,周身皮色粗糙黝黑,面上竟還斜添了道刀疤。但劍眉星目,兩鬢如墨,兼且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倒比往日在家時更見英武。

夏春朝打量了一回,忽見丈夫也向自己望來,眸中含笑,微微頷首,不覺面上一紅,低下頭去。

陸誠勇見母親帶了媳婦出來,連忙起身,上前請安問禮,說道:“兒子久在邊疆,不能侍奉父母榻前,是為不孝,還請母親責罰。”言罷,便就躬身拜倒下去。

柳氏見兒子平安歸來,喜極而泣,一面抹淚,一面連忙攙他起來,要說幾句親熱言語,偏又一時哽了。滿眼望著兒子,抽噎無言。

陸誠勇便寬慰了母親幾句,扶她坐下,卻一手暗暗扯了夏春朝,將她拉在身邊。夏春朝向上福了福身子,便挨著丈夫坐了。

柳氏看了個滿眼,只是不好言語,便暫且壓了脾氣。

待眾人落座已畢,陸賈氏便在上首出聲道:“自古忠孝難兩全,你為國出力,戍守邊疆,乃是極榮耀的一件事。你老爺太太心裡都知道,看你在軍中出息,他們心裡也高興。咱們家世代忠良,你□□在世之時,便常說為人臣者,當為國盡忠,匡扶社稷,經世濟民,斷不可為兒女私情所阻。只可惜到如今,家道衰落,你能投效軍中,中興家業,也算衣缽傳承了。”

陸誠勇回道:“祖母教誨,孫兒時刻銘記於心,在軍數年,幸不有辱門楣。只是時刻記掛家中,今見老太太、老爺太□□好,家中安泰,孫兒也就放心了。”陸賈氏便笑道:“你不在家這些年,外頭有你老爺,裡頭倒多虧了你這媳婦兒,不是她起早睡晚,內外操持,家中怎得這等井井有條。你今回來,還該好生謝謝你媳婦。”

夏春朝聽聞此語,忙開口自謙道:“這都是孫媳分內應盡之責,老太太言重了。”陸誠勇卻笑道:“祖母既有吩咐,孫兒自當領命。”說著,轉頭向妻子一笑。夏春朝微覺不好意思,將頭微微一低。

眾人隨意說了些家常,陸誠勇又問道:“怎麼不見老爺?”柳氏便道:“你老爺還在衙門當差,到晚上才能回來。”

正說話間,門上人走來報道:“姨太太領著表姑娘來了,正在門首下車。二太太領著兩位公子也到門上了。”眾人皆是一怔,陸賈氏笑道:“這倒是熱鬧,難得都到了一處。”連忙命人快請。

少頃,只聽腳步聲響,烏泱泱進來一群人,章姨媽攜著女兒章雪妍,周氏領了兩個兒子,都到堂上拜見老太太,堂上頓時有些水洩不通的光景。

眾人各自禮見已畢,堂上女眷男丁都在一處,甚覺不便,本要分室而處。還是陸賈氏說道:“都是一家子人,也不必講這些虛禮了,橫豎沒有外人在。你們往常又不識得,今兒倒正好見見。”柳氏道:“這卻如何使得,男女雜坐,成什麼樣子呢。”陸賈氏道:“都是晚輩,又怕怎麼,下不為例也就是了。你既恁般說,你就帶了姨太太她們到裡屋說話,我在這裡同這哥仨說說話。橫豎我老了,不怕那些個。”柳氏這才不響了。

原來,柳氏打的主意,是將陸誠勇叫到裡屋去,同自己外甥女好生親近親近——他們是姨表兄妹,倒也搪塞的過去。今見陸賈氏阻攔,只得作罷。

當下,陸賈氏將眾人來歷述說一遍,又使這幾個小輩序齒相見。那章雪妍坐在位上,一眼就看見了表哥陸誠勇。因自謂終身繫於其身,便偷眼打量了一番,但見他身材高大魁梧,皮色粗黑,劍眉入鬢,眸含冷光,面上又有疤痕,雖稱得上英武,卻有幾分怕人。這章雪妍乃是個閨閣嬌女,一心愛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