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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你們莫不是就任憑那馬拉著你家小姐繞城不成?我知道你們這些做人奴才的,跟著小姐出門,見出了岔子,唯恐回去不好交差。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渾賴起人來!隨意抓著一個就是,訛人有這般容易麼?”

那起人見被夏春朝當面戳破心事,臉上微微泛紅,惱羞成怒道:“我們同你家男人說話,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裡搬弄什麼口舌?還不過一邊去!”夏春朝冷聲說道:“世間凡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你們見說不過我,就意圖拿這話來壓我麼?大夥在這裡瞧著,誰有理誰沒理,一眼便知!”

這些家丁小廝,平日裡仗著主家的威勢,橫行無忌的慣了。此刻忽被一個婦人責難,哪裡咽得下這口氣,當即都嚷起來道:“反了反了,這等刁婦,竟敢當街放刁,為難侯府千金,把她拿到衙門裡去!”說著,就要上來動手。

陸誠勇眼見他們要來抓人,隨手將夏春朝扯在身後,叉手向前,一推一遞,登時便將三四個人甩將出去。他久經沙場,武藝精熟,又豈是這班平日裡只會欺男霸女的惡徒所能抵擋?他本意不願將事情鬧大,下手之時只用了三分力量,饒是如此,那起人跌在地下,各個鼻青臉腫,哭爹喊娘,再爬不起來。

正當此時,道旁圍觀眾人,眼見這起人縱馬行兇,又要訛詐義士,不免皆動了義憤,紛紛斥責其非。中有一個,認出他們府邸,陰陽怪氣道:“我道是何人呢,原是司徒侯爵家出來的,旁人原也不能有這樣大的威風。這位公子若是沒個大靠山,被遞送到官府去,那哭喪棒不知要挨多少哩。”

這般爭執了一回,那馬車中忽然下來一個丫鬟,走上跟前,向著領頭的家人低低吩咐了一回。那人面上一陣難堪,好半日才向著陸誠勇道:“那潑漢,我家小姐說了,謝你救命,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快走罷!”陸誠勇怒目喝道:“你們縱馬橫行,信口訛賴,又要傷我娘子,就這般罷休不成?!”那人便道:“你可知這車裡坐的乃是司徒侯爵的千金?放你去你還不去,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夏春朝卻不願同這起人多有廝纏,扯了扯丈夫衣袖,低聲道:“咱們去罷,不要理他們。”陸誠勇本不怕什麼侯爵府邸,但聽了妻子言語,不願違背,當即冷哼了一聲,攜了妻子拂袖而去。

夏春朝臨行之際,不覺回身望了一眼,卻見馬車簾子掀起了一道縫隙,內裡好似露出半張嬌容,須臾又不見了。她便只當自己花了眼,不及多想,隨著丈夫去了。

這一眾僕從眼見這三人離去,便將圍觀群人驅散,將馬重又打起,上車呼喝,開道而去。

那丫鬟鑽進車內,挨著她家小姐坐了,便說道:“這馬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暴躁起來?若不是剛好被那公子攔住,還不知要怎樣呢。那位公子也當真神勇,這樣一匹發狂的馬,也敢上來抵擋。這樣的膽量,真是世人不及。先前表少爺眼見這般,嚇得屁滾尿流,滾下車去,真真叫人半個眼兒也瞧不上的。更好笑咱們家這起奴才,馬狂時一個也不在跟前。人把馬攔下了,倒恐打壞了馬,又驚擾了小姐,回去老爺跟前不好交代,就這等賴人!”

原來,這車中所坐之人,正是開篇所言那司徒侯爵家的千金小姐司徒嫣然。今日清明,她本隨了父母出來掃墓,因司徒侯爵並夫人中途有事,便先遣了外甥伴其歸家,豈料路上出了此等變故。一眾隨從並那位少爺眼見馬驚,唯恐傷及己身,皆躲得遠遠的,任憑瘋馬拖著車子狂奔而去,幸為陸誠勇所阻。

司徒嫣然耳裡聽著丫鬟菱角唸叨,垂首不言,默默細思。

少頃,菱角又道:“那位公子當真英武,雖面上有疤,乍一瞧有些怕人。仔細看看,倒很是魁偉。這樣子的人,方才叫真男子呢。平日裡那些個白麵秀才,葳葳蕤蕤,到了咱們跟前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真叫人看著生氣。”司徒嫣然是個大家閨秀,耳聽貼身侍婢這般誇讚一個外男,不由兩頰微紅,低低斥道:“一個姑娘家,嘴裡亂說些什麼,對著個男人品頭論足的,也不嫌羞恥。”她自幼體虛多病,說話少氣無力,便是這番苛責之言,亦不見幾分力道。

菱角自然不怕,嘻嘻一笑,轉言又道:“他身邊站著的那位娘子,好似是他太太的樣子,倒生得好模樣,人前說話也爽利得很。兩人站在一處,看著也很般配。”司徒嫣然聽見這話,心底生出幾分不悅,說道:“你又亂說了,你怎知是太太?”菱角說道:“她管那公子喊相公,不是太太,卻又是什麼?”司徒嫣然便嗔道:“你就知道太太,不能是姬妾麼?”菱角想了想,說道:“那麼好看的人,又戴著銀絲鬏髻,怎會是姬妾?”司徒嫣然瞅了她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