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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斷了來往,那才當真要傷了根本。劉掌櫃正在驚魂未定,又聽聞松月茶樓的李老闆親自上門賠罪,與陸家乾貨行重修舊好的訊息,加之前幾日和祥莊向夏春朝訂貨的傳聞,這劉掌櫃再熬不下去,也顧不得孟元臻的淫威,巴巴上門賠不是,將松月茶樓的故事重描了一遍。

這兩件大事理畢,夏春朝心中兩塊石頭落地,兼之有和祥莊的意外之喜,當真是錦上添花。

至此之外,近日再無旁事。陸誠勇因離京期限已近,推了一應的邀約,日日只在家中陪伴妻子。兩人眼見又將分別,越發如膠似漆,難分難捨。

然而好日易過,轉瞬便是月底,陸誠勇不日就要啟程,陸家大小又忙碌起來。

這日夜間,夏春朝在屋裡,使丫頭將各樣衣物抱出,足足攤了一床。她便一樣一樣的檢視了,摺疊整齊放進行囊裡。

陸誠勇在炕上盤膝坐著,見妻子走來走去,十分勞碌,禁不住說道:“罷了,此番我又不是去打仗,不必帶那許多東西,你也不必再忙了,還是陪我說說話的好。”夏春朝哪裡肯依,說道:“你說的倒輕巧,在家千般易出門一時難。你這會子粗心大意,這也不用那也不要的,到了路上吃苦受罪的可是你!也算在外那麼多年的人了,還是這樣粗枝大葉的。”嘴裡說著,手裡也不曾慢下,停了停又道:“才做的兩件大氅都放在裡頭了,你見人時記得換上。別颳得灰頭土臉的也不記得換衣裳,吃人恥笑。路上怕起風,斗篷也放進去了。長春堂的金瘡藥,我今兒打發人買了三罐回來,都收在小布包裡。雖說你此去不為打仗,也要小心些才好。遇上事多想一想,別血湧上頭就撲上去,一昧逞兇鬥狠,不相干的小事不值當以身犯險。氣不過,就想一想我還在家等你。”

她手下不停,嘴裡也念唸叨叨,不防身子忽被人自後頭抱住,知是自家相公,便也沒動。陸誠勇將頭伏在她背脊上,一雙鐵臂將她身子牢牢箍在懷中,低低說道:“你在家裡,也要保重自身。家事雖要緊,也多想想自己。太太素來倒三不著兩,你很不必往心裡去。若她說的話實在難聽,走開就是,不用理會,都等我回來再說。我不在家,沒法子護著你。再有什麼事,你同紅姐兒商議。我這次去了再回來,便再不出去了,也必定再不叫你受什麼委屈。”夏春朝鼻子一酸,揉了揉眼睛,輕聲笑道:“我知道。”

第70章 V後新章

夫妻兩個在房中纏綿了些時候,密密的說了許多話,直到起更時候,方才睡下。

翌日清晨,東方才發魚肚白,夏春朝便即起身,忙忙的收拾了早飯,又把陸誠勇的行囊開啟檢視了幾回。思來想去,開了自己的匣子,又取了兩錠銀子,拿手絹包了,塞在行囊裡,又重新打上了結。

寶兒自廚房拿了早飯過來,夏春朝梳洗已畢,陸誠勇這才醒轉。睜眼一瞧,見夏春朝正在忙碌,坐起身來笑道:“你今日起的真早,這才什麼時候,就動身了。”說著,披衣下床,走到穿衣鏡前穿衣戴冠。

夏春朝放下手中的活計,走過來,抿著嘴不言不語,替他將衣釦繫好,衣衫打理整齊。陸誠勇垂眸望去,見她雙瞳裡盈盈閃爍,兩扇睫毛如小扇子一般上下飛舞,微嘆了口氣,在她眼上親了親,說道:“我長也不過兩個月就回來了,那麼多年都熬過來了,還怕這倆月麼?”夏春朝看了他一眼,抹了把眼睛,低低說道:“我這心裡不安寧。”說著,也不睬陸誠勇,劈手扎掙了出去。

陸誠勇不善言辭,見妻子這幅模樣,雖有滿腹的話要說,卻又盡數堵在喉嚨裡,一字兒也吐不出來。

夫妻兩個吃過了早飯,陸誠勇便去拜辭老爺太太並老太太。

夏春朝同柳氏自來沒有話說,留在屋裡不曾過來。

陸誠勇踏入上房院子,入內就見忍冬在院裡掃地,張口問道:“老爺太太在屋裡?”忍冬答道:“太太在屋裡,老爺昨兒夜裡不知為什麼同太太絆了幾句嘴,今兒一早就往衙門裡去了。”

陸誠勇微微一怔,今日是他出門遠行的日子,本料父親會告假一日,誰知又出門了。

當下,他也不同這忍冬多說,邁步進屋。

走進屋中,堂上無人,只聽間壁抽抽搭搭的哭聲,間或夾著幾句迎夏勸慰之聲。

陸誠勇挪步過去,進屋就看柳氏坐在炕沿上,不住拿手帕抹眼睛,迎夏立在一旁,正勸解個不住。

一見兒子,這柳氏越發哭的一聲比一聲高,迎夏無可奈何,只好望著陸誠勇道:“少爺,快勸勸太太。自打今兒一早老爺出了門,太太就哭個不住,這樣哭下去,豈不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