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家的親事,怕是黃了。”
陸誠勇聽說,倒朗聲笑道:“黃了就黃了,那仇家老二也沒什麼好的。聽說小時候生過天花,滿臉的疤麻,只是為人還尚可。然而若要紅姐配他,折煞他罷了!何況,我陸誠勇的妹子,難道還愁嫁不成!”夏春朝附和道:“我也這般想,倒是不知那仇二公子竟然有這隱疾。只是我看今兒老太太、太太都愁的了不得,既有這話,明兒你回了她們,叫她們不要心焦。”陸誠勇道:“你忘了,我明日要往侯府赴宴,只怕不得閒。你空閒時,你說罷。”夏春朝嗔道:“我並不曾忘,你白日裡赴宴,晚上回來說一聲不成麼?”
陸誠勇看嬌妻發嗔,怎能不應。夏春朝又道:“好在一早交代裁縫的衣裳,已然得了。明兒你正好穿了去,也是體面。”陸誠勇奇道:“不是吩咐先裁你的衣裳麼?怎麼我的倒先來了?”夏春朝尙不曾答話,珠兒舀了洗面水進來笑著介面道:“是奶奶怕少爺沒有場面上的衣裳穿,特特去吩咐的,叫丁裁先造了少爺的衣裳。不然,少爺明兒只好打饑荒了。”
夏春朝亦也含笑道:“你出門見客,不好總穿那幾件薄片子,沒得叫人笑話沒娘子的潑漢。”那陸誠勇歡喜的抓耳撓腮,在她臉上香了一口,喜孜孜道:“果然還是娘子疼我,若是外人,哪能夠如此!”
夫妻兩個說笑一回,眼看時候不早,梳洗已畢,歇下不提,一宿晚景題過。
第64章 V後新章
隔日起來,陸誠勇要去清靈園赴宴,忙忙梳洗了一番,便將昨日才送來的新衣裳穿了。
夏春朝還在床上,睜眼一瞧,見天色瑩亮,慢慢的起身,披了衣裳,坐在床沿兒上彎了腰兜鞋。歪頭見陸誠勇正在穿衣鏡前穿那件湖藍綢緞氅衣,不覺一笑,穿了走上前去,親手替他理了一回衣裳,開口說道:“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換了這身衣裳,再不是往日那般山匪氣了。這才有了幾分京城為官做宦人的樣子呢。”陸誠勇聞聽此言,伸手攬了她腰肢,衝著鏡中那如花人面一笑,說道:“好大的膽子,這樣說你漢子!”
夫妻兩個說笑了幾句,夏春朝見陸誠勇頭上髮髻包的不好,重新替他紮了。寶兒進來說道:“早飯得了,就擺進來麼?”夏春朝正要吩咐,陸誠勇就道:“我不吃了,那園子離得遠,路上且有的走呢,別誤了時辰才好。”夏春朝便道:“既是路途遠,好歹吃一些,免得路上餓。”說著,連忙吩咐寶兒拿飯進來,趁著空隙又問道:“那園子在什麼地方,要走這許多時候,我以往也從沒聽說過。”陸誠勇道:“這園子在城西郊四十里處,舊址原是前朝一位皇親的私家園林。到了本朝,那皇親後人落魄,將園子變賣,被本朝的瑞親王收了去。瑞親王得了這園子,請江南名家畫了圖紙,出重資重新修整了一番。聽聞那園子裡奇山怪石,名花異木,不勝列舉,是個極好的消閒之所。這京裡的達官貴人,但凡擺酒請客,都愛問瑞親王借這所園子。因那園子裡引了兩條活水,故而起名清靈園。”
夏春朝聽了這故事,笑道:“又是你那個把兄告訴你的?”陸誠勇莞爾道:“昨晚席上,我們說起來的。他今兒也去,我們約好一道上路呢。”
正說著話,門人來報,稱賀好古已在堂上等候。陸誠勇一聽這話,戴了眼紗就要往外走。其時,寶兒已端了飯上來。夏春朝急了,趕忙將三四個捲餅使油紙包了,交予他道:“你拿著馬上吃也好,去了那邊想必要到午時才能開宴呢。這一路過去,你不餓死就是好的了。”陸誠勇雙手接了紙包,大步往外去了。
一路走到堂上,果然見賀好古正在堂上坐著。見他出來,這賀好古連忙起身,兩個見禮過。賀好古將陸誠勇從頭到腳到腳打量了一番,莞爾道:“達安今日穿戴的倒是體面,瞧著還是件新衣裳呢。”陸誠勇亦笑道:“若是依著我,平日裡的官衣便將就了。這還是我娘子說,出門見客,不好沒件像樣的新衣裳,趕著做的。”賀好古將頭一點,說道:“你這娘子倒且是賢惠。”
兩人略寒暄了幾句便即動身,陸家小廝早將馬牽在門前。二人出門,翻身上馬,各自帶了親隨,便打馬奔城西而去。
這一路過去,眨眼就出了城門。走到城郊,正是暮春時節,四處風飄柳帶,落花迷眼。又是清和天氣,路上游人如織,粉衫紅裙,布衣錦袍,當真一副遊人踏春圖。
路上,陸誠勇同賀好古不時閒話,就問道:“哥哥可知道這司徒侯爺今兒為什麼請客?”賀好古道:“好似是今日是他家小姐生日,借這個緣故擺酒——怕人問起來不好說。因那司徒小姐今年也是個將笄之年,所以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