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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這卻是胡說!咱們店裡的貨物,哪一樣不是當心儲存,出貨之前又是再三檢視的?若說有些微遺漏倒還罷了,這樣一齊出事,當真蹊蹺!莫非是有人在給咱們使絆子不成?!”

第52章 V後新章

夏春朝一語未休,當即又問道:“退回來的貨物,你可檢視了?果真不好麼?”夏掌櫃答道:“退貨不算小事,小的並不敢怠慢。貨物一到,我便親自帶著夥計開袋查驗,果然生蟲黴變。暢春樓送來的那袋子花生,甚而壞到沒幾顆好的了。其餘幾家退回來的,差不離也是如此。咱們貨物發去,才不過兩三日的功夫,斷不是在主顧店中放成這般的。這三家大主顧,乃是咱們的老客,又是京城的老字號店鋪,絕然不會行出訛賴之事。故此這貨物,必是送出去時,便不好了。然而此事甚奇,夥計送貨之時,每袋子都是拆開我親自驗看的,並無不妥。怎麼到了主顧店裡,須臾功夫,就壞到這個地步?”

夏春朝沉吟片時,又問道:“這個暫且不論,這三家既然退貨,可有說別的?”夏掌櫃答道:“因是同咱們積年來往的老客,人家倒是不好意思說退錢,只是叫咱們另外換貨過去。然而咱們店本錢薄,存貨本就不多。這三家店的訂貨,是一早磕著數兒備下的,哪裡還有多餘?就是有些散貨,也補不上那個數兒。如今不是上貨的時節,又往哪裡去淘換去!”

夏春朝默然不語,半日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咱們莊子上倒種的有些花生乾果、年裡還存了些乾魚,能否補上?”夏掌櫃苦笑道:“若是這事兒一早出來,倒是好了。只是奶奶忘了,前些日子,隔壁和祥莊東家往咱們莊上看貨,一口氣買了許多過去。因奶奶說盡著他挑,小的又見他們出的價格高出市價許多,也就自作主張把莊上的作物賣了八成與他們。如今莊上剩餘的,也不夠填這個空缺了。”

夏春朝聽聞此言,已是無法可施。她自知目下時節,正當青黃不接,新貨未來,老貨將盡。從前以往,她每年皆是年前算準了,來年上新貨之前店中耗費幾何,按數購置存貨。既不佔壓本錢,又不致使店中斷貨。這陸家乾貨行便是憑藉她這番精打細算,方才有今日的景象。然而今年竟突發此等變故,乃至店中竟有斷貨之困。此事事發突然,夏春朝一時半刻也想不出解救之策,竟而有些手足無措的光景。

停了半日,她沉聲說道:“既是這樣,咱們也是無法,不好拖累人家。你一會兒便到城西的東華樓,定上三桌魚翅席,將這三家店掌櫃並東家請上一請。仔細說明白緣由,好生賠個不是。並告訴他們,只要新貨一到,必定原數補上,且不要他們一文銀子,只算補償這次的損失。這三家店主,同咱們往來已久,想必不會太為難咱們。”

夏掌櫃聞言,急切說道:“奶奶,咱們貨行能有如今的口碑,憑的就是供給不斷。那松月茶樓倒也罷了,那兩家可都是做食肆生意的,就等著食材下鍋配菜。那暢春樓的招牌菜佛跳牆,還需用咱們店裡的幹筍、乾貝兩樣食材,這一時斷了,鬧得人家上不了菜,可就得罪了人了。這暢春樓東家孟元臻可是京中有頭臉的人物,他言語一聲,商行上下皆要賣他個面子。此人生性詭僻,極難說話。若是將他得罪了,咱們日後的買賣就越發艱難了。”夏春朝甚感苦惱,頓了頓說道:“我若有別法,也不至出此下策。如今這般,也是無可奈何。我想著那孟公子既是生意人,在商言商,當也不會行出什麼孟浪之事。”

夏掌櫃聽了她這番言語,也情知是實情,只好點頭應下。

夏春朝說了這半日的話,只覺口乾舌燥,端起茶碗連一氣兒飲幹,命珠兒倒茶。抬眼卻見那夏掌櫃依舊滿面愁容,便開口問道:“夏掌櫃還有何事憂慮?不妨一道講來,已是這般了,愁也是無用。”夏掌櫃見她問起,連忙道:“奶奶若不問,我也不敢說。只是這事兒再拖延下去,亦要動搖貨行根基。奶奶今兒既問起,那少不得要說了。”說著,便將那近來為難之事告訴了一遍。

原來,自打陸家乾貨行開業,陸煥成在外行走,但有用錢的時候,或記鋪子的賬目,或索性打發人上鋪子裡來拿錢。因他平素使費不多,就買些假古董,所需也不過爾爾,夏春朝也就聽之任之。誰知近兩月來,這陸煥成竟在鋪子裡提了四百兩銀子,昨日又取了一百兩,竟而佔了貨行半月的流水。夏掌櫃因他是夏春朝公爹,夏春朝又未有吩咐,並不敢阻攔,只是長此以往,未免有礙貨行經營。

夏掌櫃述說了一番,又道:“奶奶,若是零散小錢倒也罷了。只是老爺動輒就提走這麼多銀兩,貨行便是銀錢富裕,也要後手不接。何況如今又出了退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