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視他時,佟帥笑眯眯也將念卿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轉頭對霍仲亨哈哈一笑,“姓佟的從不服人,只有兩件事上,算你霍某人比我有本事!”
霍仲亨笑而不語。
眾多記者聞言興奮,伸長頭頸只恐漏聽一字。
佟岑勳伸出兩個手指頭,“一是養兒子,一是討媳婦!”
眾人一愕之下,鬨然大笑。
周遭鬨笑聲打破微妙堅冰,耀眼的鎂光燈模糊了視線,佳人風華奪去了眾人注意的焦點……唯有霍仲亨與佟岑勳淡淡相視,各自眼中機芒都逃不過對方眼睛。
這看似粗俗的一句戲言,既曲折示好,巧妙恭維了霍仲亨夫婦,又是自嘲解圍,將佟孝錫兵變之事淡淡帶過。那本是佟岑勳最忌人提及的痛處,卻也是無論如何也迴避不開的要害。
眼下如何處置佟孝錫,打還是不打,這是佟帥的軟肋,亦是霍仲亨的難題。
從霍夫人風姿中回過神來的眾多記者,此時已將目光轉向今晚真正的主角。一時間人聲高漲,喧雜又起,一聲聲追問如急雨如落炭,鎂光燈閃得念卿看不清咫尺間仲亨的表情。
一直緘默的霍仲亨卻在此時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
他從侍從手中接過一件疊起的物件,朝佟岑勳笑道:“承蒙佟兄謬讚,在下動身倉促,兩手空空而來,只得借花獻佛,以這份薄禮轉贈佟兄。”
話音落,他振臂一揚,那滿是彈孔的標語布幅展開在眾人眼前。
人群譁動,後面的記者拼命擠近想要瞧個清楚,周遭官員也大感驚詫,眼見那支離破碎的布幅上墨跡宛然,一時卻辨認不出寫些什麼。佟岑勳走上前,兩手叉腰看了半晌,一字字念出來:“內戰相煎,骨肉泣血……何時止,同根相殘……何時休。”
霍仲亨直視他,“方才來的途中,有人冒死將這幅字送到我手上。”
四下無人做聲,無數道目光匯聚在那破碎的布幅上。
“內戰相煎何時止,同根相殘何時休。”霍仲亨緩聲重複佟岑勳剛剛念出的字句,將布幅雙手遞出,“這份大禮,霍某願與佟兄共享。”
佟岑勳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