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田的軍官套取口風。
姓田的雖是個下級軍官,訊息卻靈通,北平專使昨夜抵達的訊息第一時間由他傳出。
這是最壞的變故,不用說,定是來押送“霍夫人”去北平的。
日本人和佟孝錫不會放心將如此重要的人質留在這鞭長莫及的小城,必要牢牢控制在手中,才可制掣霍仲亨。小城官吏沒見過霍夫人真容,蕙殊與許錚暫且還能冒充,卻未必瞞得過專使,即便暫時瞞過,到了北平也必被揭穿。
要阻止他們將人帶走,僅憑這幾個侍從是絕無可能。若等蕙殊他們被押回北平,只怕羊入虎口,救援更難。
仲亨的救援遲遲不來,等待,如此艱難。
當年那一場豪賭,念卿不知勝算幾何,以必輸之心賭上身家性命。如今卻不同了,再不敢想萬分之一輸的可能,再沒有置生死於度外的勇氣。仲亨有家國,而她有仲亨、有霖霖、有太多眷戀與守護,從此再不能輸。
四蓮一早出去找姓田的打探訊息還未回來,只怕帶回來的是更壞的音訊。
若不出意外,北平專使今天就要將蕙殊和許錚帶走。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
子謙忍無可忍,將擋在跟前的侍從一把推開,大步朝門口走去。
兩個侍從慌了,左右攔住他,子謙大怒掙扎,全不顧自己傷口剛剛長好。念卿立在簷下,不著急也不動怒,看著他對侍從大發脾氣,只淡淡問了一聲:“你是去救人,還是去送死?”
子謙回頭望見她一臉倦色,並未呵斥責難,那目光卻令他感到十足狼狽。“總不能就讓他們兩個代替你我去送死,我寧肯自己去北平,也不想天天躲在屋裡!”子謙急怒之下大聲道,“他當他的縮頭烏龜,我霍子謙不幹這孬種的事!”
“你說誰是縮頭烏龜?”念卿語聲驀地拔高,犀利目光直迫上來。
氣頭上的話,想要收回也來不及了,子謙梗著脖子,只一聲不吭。
念卿走到他面前,直視他眼睛,“你敢再說這種話,立刻給我滾!”
她竟叫他滾。
子謙瞪住她,羞怒得忘了該如何反駁,舌尖像打了結,“我,我說錯了什麼!霍仲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