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看不見我的表情,不過看來面具內傳出的笑聲更刺激他。
十一臉色變冷,猛然抬手摘下面具,看向我的臉,眼神變幻莫測。
“不可能……說話與形容姿態都幾乎完全相同,這世間大膽潑辣的女子有,粗野無禮的也有。但這般強勢無謂,完全靠著自己又對他人的權勢表示輕蔑……”
“你是在誇我,還是在誇你那故人?”我笑起來:“看到了我的臉吧,完全不一樣。”
耳邊帳篷裡那倆人喘息呻…吟聲更響,我甚至隱隱聽見了水漬聲,真激烈啊。
十一眉毛皺起來,兩隻手就往我臉上捏來,想要揉我的臉頰。我偏頭躲開:“殿下自重。”這嚴肅警告的語氣,良家婦女的表情讓我自己都不適應。
“我要知道你這張臉是不是假的。再反抗休怪我抓你回去,讓人仔細研究研究你的臉。”他豎起眉毛威脅道。
我垂下眼睛,他伸手徑直朝我側臉傷疤摸來。他倒是聰明,我以前傷疤是燒傷,傷口處凹凸不平,就算是帶了人皮面具也能看得出傷疤來。十一纖長的手指摸上去,剛剛觸及我光潔的面板,我猛然一拳打過去,直中他腹部。
十一那張俊臉瞬間猙獰了幾分,一聲痛苦的悶哼和帳篷內“大哥,啊啊……不要了,要死了!”的呻…吟聲混合在一起,隨著帳篷內那弱氣男子變了腔調幾乎要破音的一聲高呼,十一痛的都要翻白眼的倒在了草地上。這節奏韻律倒是配的挺好哈。
我隱隱聽見身邊十幾個隱匿高手的猛然靠近,隨著帳內喘息聲漸漸低下去,我猛然架起匕首搭在十一脖子上,把他扯到我身前來當做人質,往空地上輕輕走了兩步,輕道:“再靠近,我想當願意往你們皇子脾臟上來一刀,脾臟扎破,就算我是天縱奇人,也救不回來這條命了。
他捱了這一下,疼的幾乎站不住,倚在我身上。我笑著靠在他耳邊輕聲道:“摸了吧,確定了吧。那就讓他們離開。”
十一白皙的臉滿是憤恨的表情:“你敢對我動手,休想還逃得過!”
“我算是發現了……你就是傳說中的受虐狂啊,越打你你越爽,吃了幾回苦頭了,竟還想著往我身邊黏。”我幾乎是貼在他耳廓上說道:“要是我拿個皮鞭抽你兩下,再弄倆乳釘,蹂躪你個死去活來,你豈不是愛我愛的要死要活了。”
“你——!”他氣結,我卻看到帳外冷冷夜色中,他耳朵都紅了。
“嚯,你這個情場高手倒還會害羞了。”我估計吹了幾口氣,在他耳邊吃吃笑著。
“你果然就是柳七!”
“你再叫我這個名字,我就閹了你丫。你到底設計想見的是那個你的細作柳七,還是我?”我笑道。
“哼,不過是同一人罷了!”
“死傲嬌,這時候了還不願改口。”我笑道:“我可真他媽不想再見你了,上次你嘴裡那味兒,燻得老孃半月都吃不下肉。”
十一皇子總算是在鬥嘴上甘拜下風,他偏過頭去恨恨道:“放開我!我本以為你不願為我賣命,必定遠走高飛,沒想到竟然做了浮世堂的走狗,被這鄉野間雜牌軍囚禁。”
“這話我不愛聽,遠走高飛,飛到哪兒才是個頭啊。再說我也從未被誰囚禁,到你那兒我可真成了金籠子裡烈性的鳥兒,而在這裡,我不過是加入了一隻遷徙的雁隊,我們一同抵擋惡劣的天氣,去尋找南方的舒適沼澤罷了。”我抬了抬匕首,看著十一皇子不得不抬起下巴,我猥瑣的眯著眼看向他下巴到脖頸的優美曲線。
“你還不願承認你就是她,你臉上是戴了人皮面具?!”
“我是誰?我可從來沒承認,我若是說我不是,偏耍賴你又怎樣。再說看你這麵皮好得很,你知道我的刀工的,不如讓我割下來戴在臉上,別人說不定叫我殿下了。”越是看著他弱勢,我越狂妄。
可這傢伙的思維完全不在重點,皺眉道:“那你的手……你怎麼又會這些……”
“關你屁事。”我一字一頓道,猛然一推他,腳尖點地平著掠出去,手臂一撐翻過帳篷,逃開了。身後那幾人並未追來,說十一是抖M他還死不承認,要是真的恨我那幾個高手早就上來把我大卸八塊了,好一個外表邪魅狂狷實則賤受的皇子。
我本要將這事兒說給二爺聽,卻路過帳篷,準備換掉這一身明顯就要是去殺人的夜行衣,再去見吧。
掀開帳簾,三娘並不在。我微微舒了口氣,我與十一對上這件事並不打算讓更多人知道。朦朧昏暗並未點燈的帳篷裡,我脫掉夜行衣,順便扯掉由於太冷不得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