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火槍用的是怎樣的子彈,竟然在發射過程中彈頭融化,如今打在人體內灼傷皮肉後再度變形凝固,要挖掉好一塊兒肉才能鉗出來,這丫的到底是什麼做的彈頭啊。
取出變形的一小坨金屬物後,我從冷大夫手裡接過腸線,縫合傷口。縫線針刺穿皮肉,疼的太子死去活來,那張國字臉都快變形了,實際上還是有麻醉藥物的,冷大夫不停想要提醒我可以止疼的,我翻了個白眼,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而十一看著我拿根針這麼野蠻的縫合皮肉,一副我是在謀財害命的樣子就要上來攔我,後來還是大夫死死拖住了他。他還在喊:“什麼高人!這是要出人命的!你以為這是縫衣服麼,竟然還敢——”我一巴掌扇了過去:“沒叫你閉嘴麼!你唾沫星子都快噴你太子哥哥傷口上了,如果是真愛就別嗷嗷了,滾一邊去。”
我忘了自己左手已經變成了一半鐵手,一掌打過去,他嘴角都被劃破了。他暴怒卻不再說話,而看我的眼神有幾分疑惑。
……莫不是認出我來了?這天底下一而再再而三扇他的人可不多……
等到我縫合好傷口,用酒精清洗掉血痕時,太子殿下已經昏過去了,我轉身對冷大夫輕聲道:“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失血過多你記得給調理著,每天都要試試體溫,前兩天肯定會燒,不過後面如果還高燒不對,你就要下點猛藥了。我不懂藥理,只能拜託你來調養了。”
冷大夫對於我手術的流程又興奮又激動,連忙點頭。
不過說實在的,讓一個位高權重的男子在自己手下痛苦呻…吟,滿頭大汗,雙手抓緊床單,被折磨的一次一次喊叫出聲昏死過去的感覺……有那麼一點爽。
我洗淨了手,十一皇子託人將太子連床帶送回了營帳內,卻並沒有走,頂著那腫的老高的臉站在原地盯著我。
回頭看到他那似曾相識的眼神,我一驚,連忙低下頭去忙自己的。莫名心裡有點慌,雖然就算讓他認出來我也可以死不要臉的耍賴,但是我有點不想和他重逢。更何況在十一心中,我是個不能放過的掌握太多秘密的人。
我洗淨器具,放下挽起的衣袖,卻聽到了背後傳來十一走近我的腳步聲,一隻手從我身後抓住我的肩膀。
“蛤蟆!怎麼樣了——!”二爺掀開門簾大步走進來,我心裡鬆了口氣,收好東西小跑到他身邊:“我盡力做了,讓冷大夫時刻注意著吧,理應是沒問題的。”
“我剛剛去送太子殿下回營帳,他中途醒來了,跟我說了要改進火槍而且繼續合作的事情,謝謝你,蛤蟆。真的太謝謝了。”他熊抱過來,本就穿的厚實,戴著大氈帽,他活像是一隻大棕熊。我笑著埋在他肩膀的翻毛領子上深深吸了口草原上的味道,說道:“姐也不要別的,晚上加半個羊腿。”
十一卻在我們背後冷冷開口:“這深山請來的人竟是年輕女子。”
二爺鬆開我,笑著對十一皇子道:“天縱奇才總是有的,雖然是女子也不能妨礙她的特殊。殿下,這是我浮世堂的步辭。”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十一卻忽的笑起來:“這天下敢打我的人少得可憐,你真是不要命的膽大,還有那不由非說就動手的火爆脾氣,倒是像極了某人。”他這麼說道,眼睛卻望向了我的左手,神情微微暗了暗。
傷口竟然成為掩飾身份的象徵,我心中微鬆一口氣,二爺攬住我肩膀走出去,回頭對十一皇子道:“奇人哪個沒點脾氣,殿下還是就忍了吧。草民也累了,若是無事我也暫且退下歇息。”說著語氣恭敬,實則拽著我就往外走。
走出了門口,我胳膊肘擊了他一下:“別摟著了!放開你那蹄子。”
“哎喲喂,你這幾個月不見怎麼胖了一圈兒,看你穿這個深色襖裙都顯得比以前肥了。”他小聲說道,我猛然抬頭,怒目而視。
“蛤蟆啊,你這眼睛擋在這面具小洞後邊,我都看不見你的眼刀的。”他笑嘻嘻道。
我撇撇嘴轉身就走,他連忙就要來追上我,卻看著蔡頭兒搓著手湊到他旁邊去:“二爺,怎麼見著人家也沒什麼表示的,也不知道是誰臘月裡每天讓分堂的兄弟送信,氣的貴川那邊分堂跑馬的幾個人都想掐死你。你看人家步辭都不想理你。”
“怎麼沒表示!”二爺聽這話不高興了:“剛才她還抱了我來這!可不是那種輕輕抱一下,是直接撲到我懷裡了!你懂什麼!”'
“……”蔡頭兒無語。
“唉……”關守玄幽幽嘆了口氣:“早知道今天蛤蟆見到我還挺高興,我就不該穿那麼厚,這樣抱一下什麼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