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轉眼間春去秋來,季節變換彷彿也只是一瞬而已,夫差與伍子胥的矛盾在夫差的刻意挑撥中日益惡化。
我恨伍子胥,若不是他,我的女兒如今可以穿著我做的也許並不漂亮的衣服衝著我笑,跟我撒嬌,一如從前我想對母親做,但母親卻沒有理會我的事情,是伍子胥,為了他那莫名其妙的禍水論,而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力!
三年的修養,大概是我這場莫名其妙的穿越以來,過得最最平靜的日子了,每日只是躺在榻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很大程度上重溫了懶人生活的精髓啊。呵……
衛琴的將軍當得很閒,三五不時地都會來看我,我便纏著他教我認字,結果這衛琴竟然也是半個文盲……
倒是史連,偶爾一次來看我,纏著他教了一回,受益匪淺,不過最後仍是丟下一句“白痴”而已。
只是僅僅兩三次而已,之後史連便再未曾來過,倒是託人送了整整一捆的練字冊給我。那字型著實漂亮得緊,閒來無事,我便臨摹來玩。
這吳越的文字,真真是繁雜得很,但時間真的太充裕了,這不,靠著史連的那捆練字冊,我已經順利擺脫了文盲的行列了。
而夫差,常常一個月都來不了一趟,問起來,他便說在親自監督建造宮殿之事,然後討賞,佔盡便宜。
司香那孩子也再沒來過,據說是被夫差送去修文習武,以繼大統。
“梓若姐姐,門外有人要求見夫人,說是有故人來見。”剛剛喝了湯藥躺下,便聽到有丫頭悄悄對梓若道。
“夫人剛睡下,讓她等著吧。”梓若看了我一眼,我正閉著眼,她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故人?會是誰?
閉眼躺了好一會兒,始終難以入眠,只得睜開眼,“梓若,讓她進來吧。”
“夫人醒著?”梓若微微有些訝異,隨即點頭,出去領了那人進來。
“香……西施。”來人有些激動,差點說漏了嘴。
我坐起身,看著眼前愈發楚楚動人的女子,竟是莫離。
我的姐姐。
“好久不見。”點了點頭,我揚唇,算是打過招呼,“坐吧”。
真是好久不見呢。
見我如此冷漠,莫離的臉色微微白了一下,依言在一旁坐下。
“梓若,你去準備些茶水,故國的姐姐難得來一趟,我們要好好聊聊。”笑,我道。
梓若點頭稱是,退了下去。
“香寶。”梓若剛出去,莫離便拉住了我的手。
我垂眸看了一眼,想起那一日在留君醉她拼死護著我的模樣,終究是沒有推開她。
“小心隔牆有耳,莫離姐姐還是謹慎些好。”由她拉著我的手,我淡淡道。
莫離眼神微微黯了一下,“你果然還在恨我。”
聞言,我輕笑出聲。
莫離被我的笑嚇到了,怔怔地看著我。
“怎麼會恨呢?這吳宮裡華衣美服,大王又待我極好,還為我建造宮殿,就算我的心是石頭鑄的,也早該被他捂熱了,捂化了。”揚眉,我笑得一臉嫵媚。
莫離看著我,一臉的哀慼。
“香寶,國仇家恨……你怎麼能……”
國仇家恨?我笑得花枝亂顫,“西施只是一介女流,無莫離姐姐這般巾幗氣概,那般偉大的事情自然有英雄去做,我懶得很。”
曾經有人許諾,可一船一漿,伴我隨波逐流,四海逍遙,只可惜,人未變,景未變,心……卻早已補不回來。
“你愛上夫差了?”莫離滿臉驚駭,道。
“是又如何?”我揚眉,答得毫不知羞,答得理直氣壯。
“你知道麼……鄭旦她,死了。”莫離低了低頭,道。
我大驚,想起三年前參加的那一場晚宴,她也是未出席。
“那個傻丫頭愛上不該愛的人,竟是一人仰鬱而終……”莫離抬袖拭了拭眼睛。
我淡笑,想起華眉入罪的那一個下午,我們談了許久的話,鄭旦的死,是必然,只是沒有想到一向敢愛敢恨的她,竟會死得毫無聲息……她,終於放棄愛夫差,放棄為西施報仇了麼?
也許……她不得不放棄吧。
不知她有沒有後悔離開苧蘿山,離開苧蘿村,來到這個吃人的世間……如果在會稽山上,她沒有來找西施,或許現在……呵呵,是我痴了,哪有什麼如果,哪有什麼或許,歷史早已定論的事情,只是當我自己深入其中時,便也只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