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還窸窸窣窣地從口袋裡往外掏『藥』片,掏了兩遍都沒掏出來,額頭上都出汗了。
慕一辰抱著肩膀,面上憋著笑環顧四周,“你這樣很像勾引我的女演員。”
白鴿白了慕一辰一眼,這回終於在口袋裡抓到了『藥』瓶。
“這是你的主治醫師拜託我叮囑你吃的『藥』,這是今天的量。”遞完『藥』,又遞給慕一辰一瓶礦泉水。
在慕一辰吃完『藥』仰頭咕咚咕咚喝水的工夫,白鴿咬了咬下唇,“你的病,我聽說了。”
慕一辰喝完水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聳了聳肩,“就知道你會多管閒事。”
“這個『藥』上面的英文說明我看不太懂,到底是什麼『藥』?”白鴿端詳著上面細細密密的英文字。
“降顱壓的『藥』。”
白鴿狐疑地問,“到底是什麼樣的病?為什麼不接受治療?阿姨知道這件事嗎?”
在白鴿印象裡,慕一辰的媽媽『性』格和慕一辰如出一轍,非常不按常理出牌,對兒子應該也是非常寵溺的,如果知道慕一辰這樣的情況,應該非常憂心吧。
慕一辰卻點點頭,“她知道。”
“我跟她說給我兩年的時間,我要把事業做到頂峰。我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我不要留下遺憾。期限一到,我自然就會乖乖回去治療的。”
慕一辰用右手比成一把槍的樣子,抵在自己太陽『穴』上,淡淡地說:“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是腦瘤。”
雖然心裡隱隱猜到了,但是聽慕一辰親口確認,白鴿還是覺得很難接受。
“為什麼不安心休息,好好看病?把拍戲的事停一停?”
“就是想遊戲人間吧,既然有可能不能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那就將生命濃縮在短短的劇集裡,非常過癮地去體驗別人的人生吧。”慕一辰的神『色』看不出一點悲慼,反倒是很無所謂的樣子,像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
“不需要覺得很可惜,或者可憐我。如果手術失敗了,我只是沒有老去,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平平安安過一個所謂的晚年而已,最後大家還不是殊途同歸的。”
白鴿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就算不能公開的話,起碼也讓導演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啊。”
慕一辰邪氣地笑了,“我的每一部戲都有可能是最後一部,那可太值錢了。我還沒想好最後一部拍哪部呢。還有那些廣告,我的通告都排到明年了,萬一公佈我病了的訊息,那還不『亂』套了。”
“那你打算……”
慕一辰仰頭喝掉了半瓶礦泉水,喉結一上一下地。
“我什麼都沒打算啊,人生有什麼好打算的呢?”
“就去拍我喜歡的戲,接喜歡的劇本,打喜歡的遊戲,吃喜歡的美食,吻我喜歡的姑娘。”
慕一辰說得理所當然,又坦坦『蕩』『蕩』。
白鴿不由得用指腹撫上了自己的唇,見慕一辰沒有看自己的意思,趕忙把手指放下了。是自己多心了?
“那個兩年之期,現在還剩下多久?”
“半年。”
慕一辰笑笑,“就是一場豪賭。我賭我兩年之內不會發病。賭贏了就贏了,輸了,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白鴿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一直以來慕一辰玩世不恭的樣子深入人心,看起來就是富家公子哥一個。
卻想不到背後卻是這樣的劇情走向。
“你現在呢,是我病情的知情者了。這個世上呢,我身邊的知情者,就只有我媽我爸和我助理,一共都不超過五個,”慕一辰舉起一隻手伸開五個手指,順勢勾住白鴿的脖子:“你會幫我保守秘密的吧?”
白鴿點點頭,“我會的,一定會幫你守住秘密。”
慕一辰挑眉,“那我們就是一條戰壕裡的兄弟了,你要講義氣知道嗎?”
這是最近以來兩個人交流最自然的一次。白鴿得知了慕一辰的秘密之後,第一次覺得消解了前一陣慕一辰的冷淡和疏遠,也覺得慕一辰這個人,從此以後在自己面前的層次又深刻了一層。
不過還沒等白鴿回答,儲藏間外面就有人熱熱鬧鬧地喊了起來,“哎呀這是誰送給小鴿的花啊,也太好看了吧!”
“一看就是男朋友送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