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赫的指尖微涼,握上去的時候,林夢澤聽到那句“我是白鴿的老公”,有剎那的遲疑。
不過很快,他就紳士地笑了,回握住陸元赫的手:“寰宇集團的陸總裁,久仰大名。我剛回國,請小白鴿陪我去母校轉轉。”
韓彬聳聳肩,殺伐決斷的大總裁,竟然變成了一隻幼稚鬼。
白鴿卻遠沒有那麼淡定,直接被釘在當場,老公?!白鴿尷尬地牽了牽嘴角,她瞪大眼睛狐疑地看向陸元赫,陸元赫卻迎著她的目光毫無破綻,一臉冰山總裁的樣子,好像剛才說的,就像“我買了這塊地”一樣稀鬆平常。
白鴿當著學長的面不好發作,縮縮脖子。
介紹也介紹完了,但兩個人絲毫沒有要寒暄的意思,全都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己。白鴿有點懵,幸好秦佳楠的追魂奪命call這時候響起,喊她快點回家。
白鴿彷彿鬆了一口氣,接過陸元赫的小袋子,說了聲“麻煩了”,又轉過臉對林夢澤說了一句:“謝謝學長送我回來”,然後就一溜煙消失在了樓道里。
韓彬聳聳肩,殺伐決斷的大總裁,竟然變成了一隻幼稚鬼。
樓下的兩個男人,卻並沒有挪動腳步。林夢澤一隻手『插』在口袋裡,注視著白鴿的背影,“她很特別,不是嗎?”
陸元赫聽聞,非常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他很不喜歡有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談論起白鴿,就好像有人在對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一樣。
更不喜歡林夢澤喊她“小白鴿”。
於是壓低了聲音,譏誚地反問:“哦?是哪裡特別?”
“像一株水仙花一樣,自顧自的美,美而不自知。”林夢澤好像絲毫沒有聽到陸元赫語調裡的不悅,他依然看著白鴿消失的方向。
“你不會真的出國幾年,連路都找不到了吧,還要一個小丫頭陪你壓馬路?”
林夢澤卻不惱,偏頭笑『吟』『吟』地看著陸元赫:“那陸總裁你呢,不會是真的來送什麼耳釘的吧?”
一時間,兩人目光灼灼看向對方。
陸元赫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你什麼意思?”
林夢澤淡淡地開口:“不如,我們公平競爭。”
……
回陸宅的路上,陸元赫一路沉默。他拽鬆了領帶,鳳眸微眯,出神地望向車窗外。
寰宇的大樓彷彿高聳入雲,天將黑未黑,遠處一抹肆意的晚霞,映著陸元赫不知是陰是晴的臉。
只一句話,韓彬額頭上就冒出一層冷汗。
韓彬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看著自家總裁的表情。
短短一週之內,總裁從對女人目不斜視,變成了一個為情所困的委頓少年,韓彬一開始是不可思議,漸漸又覺得於心不忍。
“陸少,下次白小姐問你,她有什麼東西忘了拿,你就說,她忘記帶走了你的心。”
只一瞬間,陸元赫扶額,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眼神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韓彬,我想我們應該談一談關於你和我母親一起找白鴿籤離婚協議這件事了。”
吱——!
只一句話,韓彬額頭上就冒出一層冷汗。
一聲尖利剎車聲,韓彬從溜號中趕緊回過神,一腳把剎車踩到底,差點撞上前面急停的前車。
此時韓彬已經嚇得滿頭大汗,賠著笑解釋:“陸少,你看前面有車橫在路上,前車一個急剎,幸好我眼疾手快,機靈地躲過一劫,沒有追尾。”
眼疾手快,躲過一劫?這小子是在向自己邀功嗎?說白鴿籤離婚協議的事情他立了功?
陸元赫坐起身,從後排湊上前,拍了拍韓彬的肩膀,慵懶地開口:“是啊,你平平安安,沒有追尾,是因為懂得保持車距。”
只一句話,韓彬額頭上就冒出一層冷汗。
轉身進臥室,給韓彬撥了一個電話。
總裁還是怪他了。連降三級工資也沒平息總裁的火。
“好啊,時間地點發我。”
韓彬重新發動車子,不再敢說話。
總裁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記自己是誰的人,他怎麼會聽不出來。
……
秦佳楠的公寓內,白鴿被拉著在沙發上坐下,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杯水,秦佳楠眨巴眨巴眼睛,期待地托腮看著她:“說吧。”
不過聰明機敏如韓彬,他只遲疑了一下,便畢恭畢敬地回答:
“什麼說吧?”白鴿一頭霧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