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袖子和手帕上的血跡已經幹了,變成了一種乾枯玫瑰『色』。
“先上車。路上慢慢說。”慕一辰拉開車門,眼下最好離開這條路,越快越好。
直到坐在慕一辰的瑪莎拉蒂的後座上,白鴿才覺得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秦佳楠抱著紙抽,哭的抽抽嗒嗒的。“都怪我,又蠢又笨簡直,還說是你的金牌經紀人,結果差點害死你嗚嗚嗚嗚……”
“別哭了佳楠,你看我眼下不是好好的嘛,你是我的福星呢,有你在的時候我全都化險為夷。剛才要不是你狂噴那個噴霧,我就交代在那兒了。”
慕一辰沒吭聲,只是悄悄將空調的冷氣調高了兩度,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眉頭越皺越緊。
秦佳楠抹了把眼淚,“這個賬我一定慢慢算,敢這麼卑劣算計人的,一定得加倍奉還,否則我的姓就倒著寫!把我們拉到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要不是慕少爺來得及時……不過……慕少爺咱們現在這是往哪兒開啊?你認得路嗎?”
“這裡離江城大概一百五十公里,現在回江城送白鴿去醫院,去看她的手。”
白鴿下意識地握住自己手腕,“這裡離榕城多遠?我們直接去榕城吧。”
秦佳楠不同意,“你現在受了傷,咱倆一副狼狽相,你不會還想去參加劇組的狗屁活動吧!你全身就像寫了一行字,讓娛樂記者快點問你身上發生了什麼的字。”
慕一辰也贊同,榕城距離此地大概一百公里出頭,但是眼下去醫院才是正經事,肯定顧不上什麼活動不活動的了。
白鴿卻搖搖頭。
“能對劇組近況和時間表掌握這麼清楚的,恐怕就是離我們身邊不遠的人。我聽今天司機行兇時候說的話,似乎是我的存在威脅了某些人,尤其還點明,是有人看我的手不順眼。”
“那肯定就是圈子裡的人了。難道是……”
“且去看看吧,不管是什麼魑魅魍魎,總要正面迎敵才行。”
白鴿的鎮定給了秦佳楠一劑強心針,她不再糾結之前,心裡默默做起了到榕城之後的打算。而白鴿的鎮定,何嘗不是給慕一辰定了心。
看來這個丫頭並不像表面那樣弱不禁風,遇見事兒的時候也並沒有躲閃迴避。以往只是看她不卑不亢,沒想到在這種時刻,這種不卑不亢甚至成為了一種鎮定無畏的氣場。
慕一辰將油門又往下踩了踩,夕陽只剩下最後一抹天邊的霞,瑪莎拉蒂一路疾馳,倒是有幾分武俠片裡一騎絕塵的意味。
……
陸元赫渾身散發著一股盛怒。簡溪從未見過這樣的陸元赫,簡直就是怒髮衝冠,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的架勢。
簡溪沒先說話,光著腳去冰箱裡拿水,剛開啟冰箱門,陸元赫砰的一聲就給關上了。
“你走吧。”
“走?我走去哪裡?”簡溪雖然心裡心虛,但是氣勢上不輸。大不了就搬出陸宅,反正住在這兒也沒意思,也見不到陸元赫。
“我給你訂機票,你回英國吧。”
簡溪難以置信的看向陸元赫,斬釘截鐵的說,“我不走!我為什麼要走!就因為我今天趕走了一個女人嗎?她連自己是誰都不敢說,說只是跟你認識的關係!你就為了一個僅僅認識的女人這麼對待你的未婚妻嗎?”
“我從未承認你這個未婚妻。”
“我是替我姐姐嫁給你的!是你口口聲聲承認我姐姐是你的未婚妻!現在你反悔了嗎?你不承認了嗎?你要毀掉這份婚約嗎!”
陸元赫放在冰箱門上的手垂了下來,“那份婚約已經不算數了。”
“啪!”
一隻玻璃杯應聲落地,在西班牙定製的瓷磚上碎裂開來,濺迸一地。簡溪的手輕輕顫抖著,當陸元赫說,那份婚約不算數的時候,她一時間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溺水的人,胸口發悶,無法呼吸。
“這個杯子是奧地利產的,摔碎一個,一套都不能用了。我會記在你爸爸賬上,讓他賠給我。”
陸元赫轉身離開的身影頓了頓,“有時間的話,就收拾下行李吧。”說完大步走出了廚房,甚至停都沒停,直接出了門。
直到門外傳來車子啟動的聲音,簡溪才移動了下腳步。剛剛動了一下,腳底就一陣鑽心的疼。
玻璃碎片旁的水跡瞬間被染紅,像極了一朵蔓陀羅花。
陸元赫真是氣急了。
他反覆提醒自己不能打女人,這才強忍著在簡溪面前沒動手。剛剛那隻玻璃杯,簡溪不摔,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