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康梓炎想到嶽木蘭那優雅的笑容,永遠那麼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又有些不確定,“現在最重要的是清楚這兩位尚書究竟是犯了什麼事情?”
“那奴才,”管家放低聲音,在康梓炎耳邊輕語。
康梓炎搖頭,“這事我們不能參合進去,再說,這麼大的事情,明天早朝,父皇對百官一定會有所交代的,我們還是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爺英明。”管家深以為然。
已經很久沒有抄家的皇帝突然來了這麼雷霆一手,使得整個康城都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嘴碎的,好打聽的小人物們也察覺到危險的氣息,紛紛地閉上嘴,上面朝堂的官員一個個更是驚慌失措,說話行事都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被波及到。
而此時正跟著幾位好友在城外遠足,吟詩作對的朱雲華聽到這個訊息,整個人都嚇傻了,“雲華,快點回去看看吧。”戶部尚書朱士元是朱雲華堂叔,“或許你家沒事?”
陳洛安慰的聲音一點底氣都沒有,他們不是沒有看見剛剛跑來的小廝面無血色的模樣,一個奴才,還不敢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恩,”朱雲華回神,腳步有些踉蹌地上馬,不一會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他的離開讓眾人也沒有了遊樂的心情,“真是天有不測風雲,我們也回去吧。”
李東冉漂亮的嘴勾起美麗的弧度,有些訕訕地說道。
這邊,刑部大牢內,薛長銘因為想要找到軍營裡那些士兵造反的緣由,所以,在收到康梓涵的邀請時,立刻趕了過來,可他聽見什麼了?康梓涵並沒有像之前那般對那些帶頭計程車兵用刑,而是自說自話。
內容卻讓薛長銘揪心得很,憤怒得想要殺人,“世子,你說的是真的?”
“我並沒有親眼所見,不過,”康梓涵看著牢裡的幾個人沒出息地嚎嚎大哭,便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了,“真是沒想到,大康還有如此膽大包天的人,竟然敢做出如此泯滅人性的事來。”
薛長銘覺得自己的心沉甸甸的,對於這些士兵的感覺,他是最能體會的,接著薛長銘和康梓涵也沒有說話,整個牢房裡就只聽得見那些士兵的哭聲。
等到他們哭夠了,他們想著,反正世子都已經知道了,他們又何苦憋著,大不了就是一死,癱坐在地上的幾人很快就達成這樣的默契,“世子,你聽說的那些算得了什麼?你知道嗎?小人的家鄉,小人曾經親眼送走的那些同伴,我認識的一個縣城的就有一百多個人,其中還有些四肢健全,只是傷了五官的,戰爭都結束了快兩年了,可是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回去,你說說他們去了哪裡?”
說完,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他還記得跟他同村從小一起長大的王根,離開時還特意用餉銀給他兒子在康城買了好些東西,只是,那些東西,永遠都到不了他兒子手裡。
有一個人開頭,後面的人也開始述說,聽得兩人心裡越來越難受,臉色也越來越黑,“你們說說,我們為什麼還要當兵?就是當乞丐的下場也比我們以後要好。”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康梓涵沉默了半天,喝了一杯茶水,讓自己心裡沒有那麼堵之後,開口問道,士兵的事情會得到解決,罪魁禍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但若這件事情是有心人故意扇動的話,他也不能不查。
“你想做什麼?”那人警惕地問道,“啊,我知道了,你以為是有人扇動我們的,以為我們想要造反?”
康梓涵沉默,沒有反對那人的話。
“只要世子能夠答應我們不追究他們的責任,我們便說,我可以用人頭保證,他們真的沒有造反的意思。”那人開口說大,康王世子,他們多少也聽過的,雖說脾氣不怎樣,可也是個一諾千金的主。
“只要他們不是想對大康不利,對皇上不忠,我便不追究。”康梓涵想了想,加了兩個條件。
幾人倒是挺滿意的,隨後,帶頭的那人開口說道:“是參加科舉的學子,他們從全國各地而來,自然也有託人帶訊息的,原本我們以為回家好好過日子的人,要不不見蹤影,要不活得豬狗不如,在那些學子離開之後,這才暗自打聽的。”
“城西的那個地方你們去過?”康梓涵開口問道:“康城還有幾處這樣的地方?”
因為那些人的配合,他們倒是知道了不少,只是,兩人心裡卻是半點輕鬆的感覺都沒有,畢竟誰聽到這樣的事情心情都不會好,再說,這事並沒有得到解決,那些士兵一個個誓死不從的樣子,在理解的同時又覺得萬分頭疼。
當然,兩人如今最想做的就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