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軟軟的姑娘家偎靠過來,將他一隻臂膀攬在胸懷,半身貼靠他肩背。
「謝謝你……」她帶笑嘆息。
他好半晌才悶聲問道:「謝什麼?」
她笑音若清鈴。「謝你撐持到如今,真的與我拜堂成親,沒有逃走。」
她知道的,光孃親一個就夠他對付,何況滿滿一大莊的人。
那些婆婆、嬸子、大娘、大媽一見他就笑,噓寒問暖一遍又一遍還算輕的了,上下其手探探他體格結不結實、摸他腰臀勁不勁力的大有人在。
他咬牙頂下,她豈能不謝?
弄明白她道謝的意思,鄔雪歌俊臉竄紅,咬牙切齒了——
「這大莊就沒個好人,尤其是母的,沒個良善的。」
被他話中的委屈惹笑,她拍了他健臂一下,嗔道:「不許你說她們壞話。」
他恰恰側目一瞥,女兒家如此這般不經意一嗔,丹鳳眸明媚如春天飛花,頰豔若霞,竟美得他險些屏息斷氣。
莫名其妙發醋,真真是莫名其妙,衝著她維護的大莊女人們發醋。
他身體行動快過一切,想也未想,長臂已然一勾,將她撈來壓落在身底下。
伏在柔若無骨的嬌軀上,幻化無數種藍色的眼近近對入她瞠圓的眸心裡。
他在她眼中看到自己,染遍慾念、非常意動的自己。
第六章
「……我、我尋常不會這樣的,我好像……像有些古怪……」
被壓倒的當家大小姐微僵著紅暈滿布的臉容,過了一會兒才略微結巴地擠出話來。
鄔雪歌想了想,想過又想,費了點勁兒才想通她的意思。
意思是,她從沒對誰發過嬌嗔。
她也不會。
那不是她做得來的事。
所以對於適才她揚眉斜睨又輕打他的舉止,她都不知自個兒怎麼了。
這是隻在他面前才會流露出來的姿態,因心悅於他,自然而然對他展露。明白到這一點,他鮮紅跳動的心像被生生掐握,疼得都想嘶嘶抽氣卻莫名覺著痛快。
是他令她情竇初開,才令慣然定靜的姑娘有了女兒家的嬌態。
「別改,在我面前就這樣。」想了想又追加一句。「別被旁人瞧去。」說完他也臉熱耳燙,一時間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霸佔的意圖竟這般旺盛。
……那眼下該如何?
兩顆異常聰慧、此時卻雙雙卡住的腦袋瓜都在苦惱著這事。
男女間好在一塊兒的活兒雖沒幹過,但西海藥山這個大當家,伍寒芝不是當假的,炮製百藥,既通了藥理多少也得通通人體肌筋血脈之理,要如何「好在一塊兒」,她是明白的。
自覺較鄔雪歌稍長一歲,兩人眼下也都抱成一團,而且……而且他腿間灼熱的某物還貼著她想忽視都不能,既然是她開口求親,那、那不如就由她做到底。
捧住近在咫尺的一張俊顏,她上身略抬,紅唇豁出去般堵住他的嘴。
真的是用堵的,不曉得該怎麼親吻,堵得鄔雪歌如修練龜息大法那樣沒了氣息,而她自己也沒高明到哪裡去,不僅忘記喘息,連心跳都險些停止了。
兩人都忘了要閉眸,只覺魂魄被對方湛動的瞳心給吸了去。
後來到底是誰先啟唇,又是誰無師自通地把舌探進對方的唇齒間攪動纏卷,真也鬧不清。
當四片溼漉漉的唇瓣終於分開,兩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伍寒芝從仰臥變成趴伏在男人發熱的健軀上,雙頰紅撲撲,單衣的衣帶早都鬆開,露出頸下秀美的鎖骨和一大片玉膚,令凝注她不放的一雙藍瞳變得幽深至極。
「雪、雪歌……」她忍住羞澀親暱喚他,抵著他胸膛的小手因摸到那動如擂鼓的心跳而下意識摩挲,卻不知這般遊移撫摸能將火苗燃成燎原大火。她越摸越順手,沿著他漂亮的腰線往下。
鄔雪歌快被逼瘋,紅著臉沙啞噴氣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突然不敢妄動,手揪著他的衣握成小拳,吶吶地說——
「守火女得擔起傳宗接代之責,所以得……得開枝散葉、得懷上才好,我在想該怎麼做才好,沒想幹什麼的。」略頓,咬咬唇,眸光閃避似瞥向一邊。「嗯,也、也不打緊的,來日方長,不該太急切,是我沒想周全,應該早先與你把這事縷過,也不至於臨時驚著你。」說著,她已鬆開他的衣,身子往旁邊挪。「那還是安睡了吧,我去把燭火滅了……哇啊!」
她人被倒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