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祖父,太子又過世那麼多久了,等皇上看見公子護關有功,又聽說公子體弱,未必不會將公子召回京城。”
武護院、龐護院聽梁松說的在理,況且他們這些時日奔波不停,早厭倦了這種不知還有沒有明日的日子,於是紛紛叮囑梁松此去千萬小心,便跟梁松並玉家家兵告辭。
家兵們雖不知道梁松三人在嘀咕什麼,但既然梁松依舊要去樂水縣城,他們就也不多問。
武護院、龐護院走後,梁松一群三十人又繼續向縣城去。
因昨晚農舍外發生的事,此時南城門的護衛要比昔日森嚴許多,只見十幾個官兵握著大刀在城門外來回走動。
守城的官兵看七個官兵趕著二十幾人來,旁邊還跟著三個,就問:“你們是誰手下的弟兄?”看二十幾人窘迫地拉著褲子,就有意嘻嘻哈哈地過去扯腰帶,腰帶撐直,被綁住的人想伸手拉住褲子也不能,未免出醜,越發要夾緊腿。
守城官兵看著有趣,又用刀背在一人身上捅去,“不許扯褲子,都站直了。快站直了。”
玉家家兵們臉上青筋跳起,稍稍站直,褲子就滑下來,趕緊又夾緊腿。
官兵們笑個不停,穿著官兵衣裳的玉家家兵等他們笑夠了,才說:“我們是袁大將軍的人,這幾個人膽小如鼠,叫他們去當兵跟要了他們命似的,追了半座山,總算叫我們抓住他們了。”說著話,肚子咕咕叫了起來,“請幾位替我們通傳一下,叫我們先吃了飯,再洗一洗傷口。”
“既然是袁將軍的人,就趕緊去瓜州,別賴在樂水。”守城官兵一聽是袁將軍的人,就變了臉色,連飯都不肯給。
“哎,兄弟——”玉家家兵伸手要搭守城官兵肩膀。
“快走快走。”官兵嫌棄道,忽地來了個小頭目,那小頭目過來便怒道:“嘻嘻哈哈笑什麼,北城門、西城門外昨晚上有人來搗亂,東城門外人也不少,就差咱們南城門了!這來的是什麼人?”
守城官兵不敢再嬉笑,湊到小頭目耳邊說:“是袁將軍的人,想在咱們這療傷吃飯。”
“軍糧都是上頭領下來的,袁將軍領的糧食可比耿將軍多。將人留下,其他的攆走。”小頭目發話道。
穿著官兵衣裳的玉家家兵們一懵,先想北城門、西城門的兄弟不知道死傷多少,隨後又想,都是寧王的官兵,怎地姓耿的領著的人跟姓袁的領著的兵彷彿是勢同水火?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只見守城官兵已經開始搶人,被腰帶繫著的二十幾人並梁松就這麼被強拉進城門內。
“你們蠻不講理!看以後你們怎麼跟袁將軍交代!”穿著官兵衣裳的玉家家兵氣惱道。
“呸!袁將軍宰相肚裡能撐船,他能記著這點小事?”小頭目陰陽怪氣地說,不怪他們不待見袁將軍,一是袁將軍也看不起他們,二是袁將軍被驚雷嚇得魂飛魄散,大意丟了瓜州。原本該叫耿將軍領著他們去瓜州建功立業,誰知寧王爺竟然出人意料地又用了袁將軍那喪家之犬。
穿著官兵衣裳的玉家家兵們罵罵咧咧,卻不敢硬來。
被綁著的家兵有兩個因為推搡,褲子掉了下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寧王官兵們捧腹大笑,又一臉壞笑地去猜家兵們的褲子。
忽地小頭目看見梁松佩劍,又看他衣裳上血跡斑斑,便警惕地問:“你是……”
梁松瞧見樂水縣城裡還有人走動,但走動的人裡並沒有男丁,心想男丁定是被耿成儒全抓去充軍了,這城裡有人走動,就是玉破禪昨晚上沒“自行發揮”?拱手對小頭目道:“請這位差爺替我們跟耿將軍通傳,就說,滁州來人了。”
小頭目瞅向梁松,一雙細小的魚泡尿微微斜著,“就這一句。”
“就這一句。”梁松不卑不亢地看小頭目。
小頭目一凜,看梁鬆氣度不凡,又看他頗有些看不起方才他們搶壯丁的舉動,心裡呸了一聲,卻篤定這人要緊的很,趕緊堆笑地拱手,“敢問您高姓大名?”
“姓梁名松。”
“梁官人,請隨著我去縣衙外等著。”說罷,就領著梁松三人慢慢地向縣衙去。
梁松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看玉家家兵被推搡著不知向哪裡去,就問:“那些人是袁將軍的人辛苦抓來的……”
“哎,大敵當前,還分什麼你我。袁將軍要知道了,也樂意把人給我們。”小頭目故意唏噓。
梁松問:“方才你說西城門、北城門,那是怎麼回事?我只當瓜州、滁州有軍情,你們這樂水前有瓜州後有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