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玉夫人又咳嗽兩聲,瞪了眼看直了的玉破禪,就對玉入禪道:“你也趕緊成親吧,成親的好處多著呢。”
“……知道了。”玉入禪腦海裡回憶著方才金折桂抹胭脂的模樣,先有些恍惚,隨後來了靈感,“母親,我出去了。”說著,就向外去,見門外寒風陣陣中,阿烈還固執地在迴廊下等他,就對她道:“走,我帶你逛街去。”
阿烈自從跟著玉入禪回京後,就一直秉持著中原女子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規矩,此時聽玉入禪說,不由地喜不自禁,立時隨著玉入禪回屋子裡換了衣裳,然後跟他一同騎馬出了玉家。
“你還記得你喜歡八哥嗎?”玉入禪走得遠了,才慢慢地回頭,先是戚瓏雪、後是金折桂,為什麼他喜歡的人都喜歡玉破禪?
阿烈有些恍惚,那些久遠的記憶襲來,叫她有些迷茫地想:這會子,我在做什麼?
恍惚過後,阿烈搖了搖頭,“少爺,我不記得了。”
“哎。”玉入禪低低地一嘆,帶著阿烈先進了胭脂鋪子,聞到濃郁的胭脂味道,就對阿烈說:“你自己挑吧,挑上的都買走。”
阿烈先小心翼翼,隨後見玉入禪心不在焉地坐在鋪子裡的椅子上等她,立時大膽地挑選起來,到底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又不曾見過這麼多的胭脂水粉,挑了半天,小心地選了兩盒桃花瓣的胭脂膏子。
“這幾盒,這幾盒,都要了。”玉入禪伸手點了點,他不曾花過銀子,此時手上銀子攢了不少,替阿烈買了胭脂,又帶著她去銀鋪裡轉。
阿烈的小心翼翼徹底地在玉入禪的大方中化為烏有,最後跟玉入禪上酒樓的時候,已經開始眉飛色舞地用一半鮮卑話,一半中原話嘰裡呱啦地跟玉入禪說話了。
玉入禪略等了等,果然見一群人被阿烈吸引過來,暗暗向阿烈看去,見她眉眼舒朗,身上自有一股中原女人沒有的韻味,“你等一等,我去外面走一走。”見有人蠢蠢欲動了,立時先穩住阿烈,隨後向下去。
果然玉入禪一下了樓,樓上就有個幾個風流成性的公子哥興味盎然地向阿烈湊去。
阿烈先不以為忤,見人過來,喜歡的就搭理一句,不喜歡的,就一句話也不說。
那幾個公子哥只當阿烈是誰家買來的鮮卑姬妾,不然哪個正經人家會把女人帶到酒樓?於是先笑著說:“姑娘,聽說你們鮮卑人力氣大的很,不如姑娘跟我掰一下手腕,如何?”眼神痴痴地向阿烈身上掃去,只見阿烈豐乳肥臀,一身騎裝將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
阿烈總算看出這幾人意圖不軌,焦急地向樓下看去,不見玉入禪,不由地著慌了,想下樓去找。
“哎,你向哪裡去?帶著你來的那個小白臉怕是會情人去了。他不搭理你,我搭理你。”一油頭粉面之人說話時,就把手往阿烈肩膀上搭。
阿烈對付不了玉入禪,可對付這些酒色之徒還是不在話下,反手將那人臂膀扭住,將他按在菜盤子裡,“找死。”
“好辣的娘兒們!”看熱鬧的紈絝子弟拍手叫好,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不敢自己出頭,就或慫恿或激將,叫旁人再去調戲阿烈。
被按住的那人喊叫一聲,包廂裡,就有包了妓、女在酒樓裡吃酒的紈絝子弟們齊齊湧出。
“付兄弟被人欺負了!”一群人喊著,個個摩拳擦掌,待看見欺負他們兄弟的人是個女的,就一個個調笑著姓付的沒用,然後假裝救人,暗暗向阿烈撲來。
阿烈抬腿將過來的人向外踢去,又快速地轉身給另一個人一巴掌,動作先有些生疏,束手束腳的,好似怕給玉入禪找麻煩,隨後攻向她的人越來越多了,她動作漸漸流利起來,好似沉水的野性被喚醒。
“阿烈,我來救你。”玉入禪著急過來,並未看見阿烈的眼神,也不通報姓名,只顧著將所有捱過來的人悉數打翻在地,盤算著這下子,他“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名聲算是有了,要是這麼著,湯家還是不肯退親,那就怪不得他薄倖了。
“哎呦!”玉入禪背上受了重重一擊,一個踉蹌,跌倒在一個紈絝子弟身上,正疑惑誰人能傷他,回頭就見阿烈鬢髮凌亂地步步逼來,“阿烈,你瘋了……我不是有意把你留下,”就算有意,阿烈也不該有什麼怨言才是,“看我回頭不打死你!”對上阿烈的眼睛,不由地一顫,心想阿烈這眼神可算不得溫馴。
阿烈憤恨地盯著玉入禪,方才跟旁人打鬥的時候,她找到了往日在草原馳騁的自信,就好似從繭子裡破殼而出一般,清晰地記起玉入禪對她的羞辱,一瞬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