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月月擦一下嘛,擦一下就好。”
安陵愁月心一暖,果然只有拓跋羽是真心待自己好的人。
她自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從裡頭倒出一顆藥,放到了他的唇邊,“把這個吃下去吧。”
晚上休息前,她已經開始配置新藥,是針對拓跋羽體內的毒素配置的,這樣好的人,怎麼可以一輩子就這樣傻傻的呢?
可是,如果他不再傻傻的,還會是開心、單純的拓跋羽嗎?
她的內心拔著河,一方面覺得上天對拓跋羽不公平,卻同時又覺得老天爺很厚待他,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是對真正的拓跋羽最好的選擇。
“這是糖果嗎?”他雙眼發亮地問。
“你說是就是吧,它是有點甜的東西。”
聽到甜字,拓跋羽毫不猶豫的張口將那藥丸子吃進嘴裡,嚼嚼——
“不好吃哇。”他的臉皺了起來,下一刻又鬆了開來,“可是好甜吶。”
安陵愁月不禁微微一笑,忍不住拍拍他的頭,“這東西就算好吃也不能多吃的。”是藥三分毒,而且這藥是在遇到毒時才稱得上“解藥”,否則也是顆毒藥。
“月月,讓我看看你的傷。”
他的要求叫她有些為難,她實在做不到光著屁股讓人瞧。
“不行哦小羽,那是很私密的地方,不能輕易給別人瞧的。”就算他的心智是小孩子,但是這挺攏的身高,哪裡是小孩來的。
怎麼看都是個大男人,多奇怪。
“私密的地方?”小羽似懂非懂,眼裡很茫然。
安陵愁月拍拍他的臉,“小羽是擔心月月才來的,對不對?”
“對。”
“那現在月月沒事了,小羽就回去休息吧,不然華妃娘娘也會擔心的。”
“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小羽興奮的低聲說著,“好好玩,我們下次還玩。”
“那可不行。”她可擔不起被抓到的危險,“月月晚上的時候很累很累,要好好的睡覺,不然白天就沒辦法陪小羽玩了。”
“小羽不要月月很累很累,也可以不要月月陪小羽玩,小羽要月月很不累很不累。”
這話聽著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但卻是絕對的真心。
安陵愁月怔怔地看著一臉稚氣的小羽,他就像是一朵不染塵埃的清蓮,高貴而清潔。
☆、十皇子的關懷(3)
這樣的人,會因為她的“多管閒事”而變成另外一個不可預知的“拓跋羽”嗎?
如果沒有那毒藥,真正的拓跋羽又是什麼樣的,還會是大家所喜歡的拓跋羽嗎?
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緊接著是靈梅的聲音——
“十皇子,您該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要陪月月睡。”拓跋羽嘟唇說道。
安陵愁月拍拍他的頭,“行了,回去吧,你瞧我這張床又不大,你要是睡在這裡,那我睡哪裡?那床塌可是靈梅的。”
“我可以睡地上。”他毫不考慮的說。
他這是天真的直覺反應還是?
“月月身上有傷,不能睡地板的。”
安陵愁月自是感動極了,可就算是感動,也不能就寵著他。
“還是不行,不管怎麼樣,晚上你都要回珍華宮。”
後來,因為她的堅持和偶爾的嚴厲,拓跋羽算是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乖乖的回宮去了,但他臨離開之前不忘交待——
“要擦藥了再睡覺,明天起來痛痛就沒了。”
安陵愁月只覺得好氣又好笑,卻又好溫馨。
拓跋羽,如果她穿越而來第一個遇到的人是他……不,這世上沒有“如果”,又何必多想。
她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肚皮。
這個孩子……又該怎麼辦?
她該不該告訴拓跋塵?不管怎麼樣,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要知道它的存在,還是找個機會跟他說吧。
珍華宮和皇后所住的翊坤宮一樣,有著屬於自己的花園,而且這裡的花兒要比皇后那邊的珍貴,品種也多得去,安陵愁月與慕容珍華比肩而坐。
“你給羽兒吃的究意是什麼藥,為什麼是甜的?”
“娘娘怎麼知道是甜的?”安陵愁月提醒,“娘娘,這藥不能隨便亂吃的,它對小羽來說是解藥,但對健康的人來是毒藥。”
“你給我的羽兒吃毒藥?”慕容珍華雙目冷然,凜冽的瞪著安陵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