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煊兒知道什麼是娘子嗎?”
安煊似懂非懂,表情看上去有點苦惱,想了半晌,眉開眼笑了。
“就是讓爹壓在身下的女人,就是娘子。”
拓跋羽微愕,耳根微紅,輕咳兩聲,“小煊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
安煊坐在塌畔,雙腿擺個不停,看上去小孩氣十足,與她回答時的老成,有點兒搭不上。
拓跋羽細細的看著她的五官,這孩子長得可真像從畫裡走出來的娃娃一樣。
“我可以住在這裡嗎?”
突然,安煊發出疑問,不是對著和她交談的拓跋羽,是對著睞著眼的拓跋塵說。
她似乎對七哥特別的有興趣。
拓跋羽察覺到這一點,倒也不插嘴了。
拓跋塵聞言,與她的眼睛對上,那是一雙帶著笑意,有些淡然,卻又有些從容,可同時又融合著純真的乾淨眼眸。
很漂亮,很有主見。
與其說是問話,其實像是已經自己決定就要住下來了。
拓跋塵唇角微微一掀,扔下了兩個字,“隨便。”
安煊露出一抹笑容,她有一排很整齊而乾淨的牙齒,笑起來的時候,有些稚氣。
拓跋塵斂去眸心的邪意,這孩子……是有目的而來的。
“嚴生,帶她去選一間房。”
“不用選,我就要你旁邊的那間房。”安煊搶過嚴生要出口的話,“我喜歡紅顏色的。”
☆、奇怪的女娃兒(5)
嚴生奇怪地看了安煊一眼,這孩子,雖說有時看著稚氣,但事實上有些……老成。
“想要的東西,要自己去弄。”拓跋塵不是說“行”,而是要她自己去弄。
安煊的小臉上露出苦惱,雙眉微微略下一斜,眼角勾出了為難的弧度,眼裡盡是無辜。
“可是,我不懂得懂……”下一刻,她神情一變,充滿了期待,“叔叔幫我嗎?”
她很漂亮可愛,說到激動的時候,雙手微握放在身前,唇兒浮著笑,眉眼裡間光芒綻現,是個人都忍不住去打破她的期待,可是——
“不。”
這個字,輕巧,並不粗厲,是拓跋塵慣有的語氣,並不因為對方是個招人憐愛的小女娃而露出溫柔。
小煊兒眉眼一垮,眼裡盡是控訴。
她失望的放下手,腦袋低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拓跋羽不忍心的起身,伸出修長的大手,“小煊兒不難過,羽叔叔帶你去弄,成不?”
小煊兒望了眼塌上的人,再看看這個站著的羽叔叔,身子跳下床塌,搖搖頭。
“這裡不歡迎我,我不留下了。”
她就這麼讓拓跋羽的手,堂堂天子的空,落空在那裡。
當然,她是孩子,她不懂什麼天子皇帝的,她只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了。
安煊難過的背影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像在哭。
拓跋羽忍不住責怪了拓跋塵,“她還是個孩子,你哄哄她,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拓跋塵從不哄人的。
他閉上眼,“想要的東西,自己去爭取,沒什麼不對,皇上今天來這裡,是有什麼事?”
目中無人,就是他現在這樣了吧。
面對皇帝,他不行禮也就拜了,還把人家晾在一邊,逕自閉著眼……
拓跋羽也不計較,退了舞女,僅留下嚴生一人在屋裡。
對於那個離開的女娃兒,他們或許印象深刻,卻未多做深思,也再無提起。
“東陽國的國君要秘訪琉璃國,指明想住在你塵王府。”拓跋羽眉頭微緊,有些為難。
一是,拓跋塵答不答應。
二是,國君的人身安全。
“來便來罷。”拓跋塵不太所謂的輕聲道,“讓嚴生去給準備間舒適的房子讓他住著,我會讓隱衛保護他的安全。”
這麼好說話?
拓跋羽有些訝異,卻也放心的笑了。
“母后問你一起進宮晚膳。”
七年前,七哥把皇后給廢了,父皇並沒有出手,似乎是默許了七哥的做法,只在皇后入冷宮三個後將華貴妃封為皇后,也是今天的皇太后。
“嗯。”
拓跋塵輕應一聲,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拓跋羽低嘆一聲。
七哥和母后似乎永遠都走不近,就算母后已經明白七哥很疼自己,母后對他還是有些……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