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裡的狗洞夠大啊,鑽進來很輕鬆。”
拓跋羽沉默了,拓跋塵換了個姿勢,坐了起來。
安煊不緊不慢的啃完雞腿之後,將雞骨頭放進碗裡,然後拿起旁邊放著的布,慢慢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頭。
那動作,很優雅。
那神情,似乎透著一股奇怪的……氣息。
拓跋羽瞪大了眼,看向一旁,也在盯著安煊的拓跋塵。
這兩個人的氣質,很相近。
差別僅在於,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童……
照理說,這樣的氣息,在一個小孩,而且是女孩身上應該是不協調的,偏偏,卻是那樣的吸人眼球。
不能說迷人,但就是讓人忍不住的追逐著她的動作。
就連那些跳著舞蹈的舞女們,也停下了動作,略驚豔地望著安煊。
而她,像是不懂自己造成的影響力有多大,仍舊細細的擦著自己的手指頭,眉眼微翹的弧度,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風情。
拓跋羽微微一震,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安煊完全認真的在擦著自己的手,直到她認為乾淨了才優雅的放下那布。
“謝謝,很好吃。”
她抬頭,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右頰上的酒窩圈出一個美麗的淺渦。
很有家教的樣子。
可是,有家教的會鑽狗洞?
拓跋羽搖了搖頭,“你和你父母走散了嗎?”
“沒啊。”
“那怎麼跑到這裡來找東西吃?”
“因為正好有個狗洞,所以就爬進來了。”
拓跋羽又是一陣沉默,半晌轉過頭看向拓跋塵。
“七哥,還是沒能找到愁月。”
七年來,為了找尋安陵愁月的下落,琉璃國在各個地方,甚至是邊界的其他國家都安插了人脈,這樣大的舉動,只是為了尋找消失的安陵愁月,以及可能……有眼前的小女孩這麼大的孩子。
七年前的拓跋羽,是在安陵愁月的配方下,逐漸的找回了失去的智齡。
雖然他的思路越來越明朗,對事的理解和接受度越來越高,可他一刻都沒忘記安陵愁月。
那個……叫他打心底喜歡的女子。
七年前的他,不懂那是什麼,只單純的知道,他喜歡那個女人,喜歡和她在一起。
☆、奇怪的女娃兒(4)
可是,她消失了。
他,明白了。
卻,離得更遠了。
不是說,她失蹤,所以離得遠。
是因為,他同時明白,那個女人,至始至終都是拓跋塵的女人。
不是拓跋羽的。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說,安陵夫人是七皇子送給十皇子的……
他也以為,他可以,就著這說法,去找他的夫人,可是七哥比他的動作更快,更激烈。
那一刻,看著七哥的眼神,他知道,於情於理,那個叫自己心動的女人,不可能是自己的。
所以,他默默的在各個地方設點,幫七哥找她。
卻也是為自己找她。
他的毒解了,他沒事了,他想第一個找她分享。
所以,他想找她回來。
即使,回來之後,她可能只是他的……七嫂。
“嗯。”
拓跋塵輕輕地應了一聲,不輕不重,唇角是笑著,眉眼卻是冷凝的。
那個女人,逃得徹徹底底,憑他用盡各種方式,都不能把人逼出來。
用她的傢伙威脅她?七年前做過了,可是她沒出現。
安陵雲雷謀反,被革職,被斬首,她都沒有再出現。
那是他第一次上刑場,為了一個叫安陵愁月的女人上刑場,可是,她沒有出現。
“七哥,當年愁月受了傷,會不會是已經……”死了呢?
“她沒那麼輕易死得掉。”拓跋塵打斷他,“她死了,我也要攪得她的鬼魂不安寧。”
那個女人,不會死。
她的求生意識,比任何人都強。
所以,她,不會死。
拓跋塵側頭,安煊還在看著他。
“叔叔,那個愁月是誰啊?叔叔的娘子嗎?那叔叔有小孩嗎?”
這話問的……怎麼就那麼切主題呢?
拓跋羽拍了拍她的腦袋,覺得這孩子聰明得緊,又漂亮,很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