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匆促,若非在龍恩寺,恐怕炎融還不好安排。荀墨作為武學宮的祭酒先生,每年都要參與龍恩寺並九卿奉常署合辦的祭祀。荀墨與龍恩寺主持關係極好,這龍恩寺有什麼門道,荀墨都是極其清楚的。
而在透過荀墨考核,並且已經完全與外界無任何關係的炎融,是被荀墨當成下一任祭酒培養著的。那麼這龍恩寺中的兜兜轉轉,炎融自然也很清楚。
炎融雖然一直都不算喜歡連靈玉,但這一次命他這麼做的是荀墨,所以他憤然歸憤然,還是得照辦。
而炎融的辦事能力也毋庸置疑,即便他有些不情願。仍舊是將蓮華夫人等人在龍恩寺崩塌,所處整一坐山體龜裂之前走入了這條密道之中。
只是隨著山體崩塌,這一條密道也跟著遭殃。幸而有莫恆的親兵以及連家軍跟隨進來,這才完全保住了蓮華夫人等人的安危。不過現在尷尬的一點是,他們被困在這一條密道之中。外方的山體完全被毀,他們已經完全被埋在地下。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助,如此被封著遲早也是要死。
“該死的臭小子,盡搞些不著調的事情!”炎融此刻,仍舊不忘斥罵他以為是連風的連靈玉。
“炎老師,此番多謝您出手相救。”蓮華夫人也看得出炎融對此次得出手救他們感到極度的鬱悶。
“少說話,都坐下來等著。”炎融卻惡聲道。
“你——”連青菱不服氣要反駁,蓮華夫人卻拉住她的手。
莫恆微微皺眉,目有幽光道:“炎老師可有什麼想法?”
“還能有什麼想法?臭小子知道你們出事,自然會來解決。我可不想再費勁,都老實待著等。”炎融對於莫恆眼中的幽光完全不在意。
“三弟怎麼會知道我們被困在這裡?等人救不如自救。”莫恆可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收起你那些小把戲,你不就是想通知你們家的武侯爺你在這裡麼?你就別想了。此處距離地面少說也有三百丈,就我們這點兒修為,想出去是做夢才可能發生的事情。”炎融犀利而冷漠道。
莫恆閉上嘴不說話,他知道此刻若是再說,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口角。他也看出來了,這個武學宮中聞名的瘋子,比其他來也不差。
彼時連靈玉與雲焱並未第一時間到龍恩寺,而是去了一趟武學宮之後才折過來。這又是一步棋,她雖然一早並不知道荀墨當初那些話的意思。但經過這些年的一些事情,她基本可以斷定荀墨等武學宮一派一直預算到大商有一場劫難。
連靈玉從荀墨給她七級靈寶大膽的揣測,武學宮一脈基本認為她是可以改變這一場災難者。所以她在等待司馬瑜反撲之前,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找荀墨細談——
那日連靈玉女裝出現在荀墨跟前時,後者微微一愣之後便了然道:“連靈玉才是連風。”
“祭酒先生,學生一直以來欺瞞您,是學生的過錯。”連靈玉躬身抱歉道,對於荀墨,她一直是感激的。
“坐下來。”荀墨只是點頭道。
連靈玉坐下身之後便開門見山道:“當年學生離開武學宮,便記得先生說過。等學生完成學生想做的事情,如果還惦記著先生為何看中學生,可來武學宮尋先生。如今學生大部分的事情都已完成,不知先生今日可能說?”
“可還記得老夫第一日見你時,問你天下蒼生在你眼中,是活物還是死物?”荀墨卻道。
“學生記得。”
“那麼老夫今日再問你一遍,天下蒼生在你眼中,是活物還是死物?”荀墨的問話很莊嚴,並且強調道:“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違心回答。”他是為了她好,否則——
連靈玉抬眸看著荀墨道:“先生既然得知學生所做的一切,必然也知道學生當年那一鐘敲下去為的是什麼。學生當時確實為的是連家而已,然而天下大亂是大勢所趨。這一點,相信先生也很明白。而學生,只是將這樣的時機提前。祭酒先生,您當年說學生沒有資格知道。但事實上,學生一直知道大勢的發展,並且努力的在改變。學生是,有資格知道一切的人。”
荀墨當時聽完連靈玉這番話之後,一雙眼眸猶如能穿透她的眼,彷彿能看進她的識海之中!
“你本不應該存活在世上。”荀墨當時說出這一句話,連靈玉的背瞬間冒出一顆顆冷汗。只是她卻笑道:“沒有該不該,只是若想保住大商,便只能是學生。您們應該明白,即便是東平武侯也不能。只有學生,才是最大的變數。逆轉天機,本就是不可為之事。既然學宮有這樣的心,便不應該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