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歡喜便殺了可以嗎?”韓易睜開眼睛,回覆她,看不出情緒。
顧流螢一怔,垂下眼眸,輕聲說道,“很辛苦吧。”
韓易似是沒想到她這麼說,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顧流螢想的是,現代人是有著法律的觀念的,要動手,一定沒有那麼容易。所以她相信,一定是有原因的。
顧流螢看韓易認真地休息著,也不知怎麼生出這想法的,待她察覺時,已經拿著樹枝在泥土上寫了白敬亭的名字,很整齊的寫了一列。像是平常練字那般。
意識過來之後,顧流螢正在心裡評價自己寫的字,手上的樹枝卻突然被拿走。
她看到韓易輕輕拿著樹枝,連拿的姿勢都比她好看,在她寫的字旁一筆一畫地寫下白淨亭。後又把樹枝還她,“這麼喜歡這個名字就別再寫錯了。”
顧流螢頗尷尬,趕緊把樹枝丟到一旁,兩隻手不安分地抓在一起,問他“我們什麼時候走?”
“隨你。”韓易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顧流螢哦了一聲,“那走吧。”
他們一路順風順水,還順帶著觀賞風景就來到了蒼巖山。
聽說要找一個醫術高明,總之很牛掰的老傢伙。時人稱之為老藥聖。
為何有個老字,據說是他的弟子已經接管他的所有事物,救死扶傷的事如今是他在處理,所以他的弟子才是現在這個時間的藥聖。
顧流螢雖然中毒,倒是樂得自在,因為這個毒絲毫沒有影響到她,該吃吃該喝喝,她從未覺得不妥。
藥聖卻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憤憤地說“為什麼現在還要來找我,現在我弟子管事,不會找他嗎?”
“你弟子年輕,見過的東西沒你多,見識,沒你廣,找你保險。”韓易的態度,壓根不像是來求醫的。丫的一點不禮貌,敢情中毒的不是你站著說話果然不腰疼。
這麼理所當然的樣子,顧流螢看不下去了。
於是她很禮貌地說“來打擾您實在不好意思,但是我們來這一趟實屬不易,我們也想白來,能不能麻煩您?”
老藥聖把顧流螢從頭到尾看了個遍,像是光看就能看出她中的毒似的。看完後很不耐煩地說,“過來。”
顧流螢走近了些。
老藥聖給顧流螢把了脈,又用探究的目光一直盯著顧流螢。顧流螢被看得生出了個想法,這個藥聖,應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老藥聖收回了手,“這毒,之前從未出現過。”又好奇地問她“誰給你下的毒?”
顧流螢把情況告訴他。
誰知老藥聖聽完有些生氣地說“這孽徒閒著沒事幹就知道調製一些亂七八糟的□□。”
孽徒?
顧流螢暫時不想這個問題,跟老藥聖說“可是,我並未感覺到任何不適。”
老藥聖笑了,“孩子,剛來吧?”
顧流螢默默點了點頭。
“所以很多東西你還不知道。”顧流螢等著他接下去說,結果他就這樣賣著關子,不再說了。正當顧流螢要開口時,一直被忽略的韓易說話了“你要多久,才能把解藥配好。”
老藥聖臉色又變得不好看了“著什麼急啊,我好不容易……”似是意識到什麼,他就此打住,“我會盡快的。這裡有客房,你們先住一晚。”說完喊了個小姑娘帶他們去房間。
然而小姑娘卻也是誤會了,把他們帶到一間房後就走人了。顧流螢想,真是陰魂不散。怎麼每晚都要住一起。這要是放在現代,顧流螢是絕對接受不了跟男子住一個房間的,兩張床也不行。奈何此處條件有限,又是夢中,顧流螢就不在意這些了。她就這樣十分沒有憂患意識地睡了,韓易倒是若有所思,這個女人以為自己只是被韓易利用,卻不知道在她自己都還沒為自己擔心的時候,正是這個利用她的人為她擔心著。
他們的魂魄睡著了。
與現代相似的是,大事似乎都發生在白天。
顧流螢甚至還沒跟解藥打一毫米的交道,這座山莫名地就被包圍了。
與之前明顯不同的,就是這回的人特別特別多。
韓易讓顧流螢待在屋子裡,可是顧流螢環顧一下便可發現,這人數,饒是他再厲害,也是敵不過的。
韓易出門的時候,顧流螢緊緊拉著他的袖子“你別出去啊,出去根本是送死。”
韓易把她的手拉開,“在這裡,也是等死,你以為,他們不會攻進來?”
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