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顧流螢早已忘卻此事，經他一提，才想了起來。她的腦子又一下子被無助給侵略了。

先是被莫名其妙地帶回來，後來又莫名其妙地中毒，她沒來這兒幾天卻覺得快要到自己魂魄的終結了。現在還有一個不知道為了什麼目的要救自己的人，即便救也全是為了他自己。

真的覺得，很悲哀啊。

顧流螢惡狠狠地瞪著韓易。

韓易看到她的眼神不再理她。

回到韓易的家之後，韓易還是不在房裡，也不知道什麼事這麼多，從來，不在空閒的時間待在房裡。

顧流螢心中十分不平，到他的書桌前，看到他練的字，和畫的畫，想惡作劇一番，緩解緩解壓力嘛。

豈料在桌上的一堆紙中，又藏著秘密。

這個秘密呢，其實也不是秘密。顧流螢在韓易練字的紙張中間，翻出了自己的照片。

她都不記得這是幾年前的照片了。

可是，這說明什麼呢嗯，說明他騙了她，照片這種東西，豈是現在會有的。

那天下午，顧流螢自認為很瀟灑地把這張照片丟在韓易面前，自認為很有氣勢地說“這是什麼。”

韓易淡淡瞥了一眼照片，“連你自己都不認識了，莫非這毒把你的記憶都侵蝕到把自己都忘了。”

顧流螢氣悶，憤憤道，“你騙我，你明明說，不認識周杰倫，現代人，哪個不認識周杰倫。”

“我確實不認識周杰倫。”韓易說得極其平淡。

“然而，我並非沒有聽過他的歌。”

顧流螢翻了一個白眼，隨後又想到，自己怎麼又跟他說起話了，明明打算不要先與她開口說話的。心裡暗自惱怒。

此時韓易卻想既然她來了，順便就把事說了，“你身上的毒，尋常大夫說藥石罔效，所以我們即刻啟程，去蒼巖山尋藥。”

即，刻，起，程，你說得容易。

我還要帶……等等，自己好像是沒什麼東西好帶的了。

第四章

兩人就要出發，在大門前，白五十分捨不得“教主，您真的要走了嗎？您走了教中事務怎麼辦啊”說著就要擦淚。

韓易白了白五一眼，“我有什麼時候管過教中事務？”

白五委屈地說“我本以為，教主找到了姑娘，就會回去做一個好教主的。”

“然則你認為我現在不是一個好教主？”韓易如是問道。

白五直搖手，“不是不是……”韓易卻承下後面的話，“我確實不是一個好教主。”

“白五，若是我此番回不來，你們就快些找個新教主。”韓易如是吩咐。

白五不願意了，心想教主怎會回不來。

韓易想的卻是，我本來就不是你們教主啊。

他們不再廢話。

此番他們挑了兩匹馬趕路。原本呢，其實是有準備馬車的。只是顧流螢在現代業餘愛好之一就是騎馬，於是作死地要求騎馬趕路。

路上歇息的時候，顧流螢該想起來的滿腹疑問都想起來了。

她一下馬，就追著韓易問，“為什麼那個醜八怪要叫你白敬亭？”

“清風教的教主就叫此名。”韓易客氣地回答。

“那真正的白敬亭呢？”她很好奇地問。

“我進來後，就沒有真正的白淨亭。我就是白淨亭的存在。”

顧流螢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我一醒來，就躺在床上，然後就是一片‘教主醒了’的歡呼聲，所以，我一到這個空間就是這個身份明白了嗎？”這個語氣，顧流螢聽得出來韓易很不想說話了。

但我就是要讓你說話。

“明白。”顧流螢背對著韓易嘀咕，我怎麼就沒這種好運氣。

“那麼，你的一身本領呢，也是一來就有嗎？”

“一些。”說完他走到就近的一顆大樹旁靠在樹邊閉目休息。

顧流螢跟了過去，接著問“我的照片，哪裡來的。”

韓易沒有睜開眼睛，“自然有人給我。”

“你什麼時候救他們幾個的？”顧流螢似乎越問越起勁。

“不記得了。”依舊敷衍的語氣。

“你不像是管閒事的人啊，為什麼就救了他們。”

“救便救了，哪來那麼多理由。”

“哦，難不成你還挺善良。”顧流螢說得裝模作樣。

“那你為什麼殺那人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