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又不動聲色的斂下眉目。
這個撩眸的動作雖微不可見,卻還是讓與她相隔一幾,坐在木炕另一邊的朱棣察覺,他半掀了眼瞼,透過鎦金銅爐口嫋嫋燃起的氤氳之氣,打量著儀華側面的容色,她臉上塗著一層厚厚的脂粉,掩蓋下了細膩白嫩的肌膚,略飛的眼角染著一抹淡淡的褚紅,為稚嫩的五官平添了幾分成熟。
凝視下,朱棣不覺想起一個多月前的那夜,眼前這個女子在自己身下嬌喘承歡,獻上屬於她的柔情。
但隨後的月餘日子,她卻處處迴避著自己,甚至讓了良醫開藥以拒侍寢,這可與她兩年來所透露出想要子嗣的住處不符,但若是不然,她又怎會對朱高熾是如親生?
狐疑的念頭只是在分神的一瞬,快如閃電的思緒又回到了徐達將逝上面,即刻,朱棣銳利的雙眸一沉,深深地看了一眼不見悲傷情緒流露的儀華。略皺了皺眉頭,方轉過頭對堂下躬身站立的使者,道:“王妃她難忍將喪父之痛,就由本王再來問你一次,方才所言可是屬實?”
半個時辰的沉寂,被朱棣鏗鏘有力的話間打破。
使者猶自苦惱著差事,猛地聽到一個凜凜之聲問道,激得全身一顫,抬頭望聲看去,只見上方正坐的朱棣一雙濃眉下虎目含威,望之儼然生畏,確如《論語。堯曰》所言“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
此一瞥,他心中一凜,忙斂了容色,跪下道:“回稟王爺,小的句句屬實,不敢隱瞞,魏國公大人確已病入膏肓,將不久於人世,小的來之前,皇上就親自去探望,並且徐大公子等已著手為準備後事了,所以,小的這才奉了聖命,前來稟報,請王爺,王妃速回。”
其實此問,不過是應一番虛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