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卻戛然而止,全身僵硬的怔在朱棣的懷裡。
“不急。”一手環住儀華纖細的腰肢,低頭凝眸而視,直見到一抹嫣紅襲上嫩白的臉頰,朱棣才低低的笑了,再次說道:“良醫說你心脾留有隱憂,不可動氣過急,你勿要著急起身。”
話說得語似關切,臉上猶帶著幾分戲謔,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慌亂的摸樣。
一時,儀華好勝之心讓其激起,心道前世的她雖未涉及男女情事,卻透過高速的資訊傳播也知男女為何,這樣的她難不成還會怯於一個她勢要征服的男人!如此一想,儀華再無半分羞赧,直接忽略掉腰上掌心的溫度,繼而眸光一凝,一徑迎上朱棣的目光,吟吟含笑道:“臣妾謝王爺免禮之賜。”
在這種情況下,不是該羞澀的底下頭去?
對儀華不似所想的行徑,朱棣臉上笑意斂了斂,忽而又徑自輕笑一陣,語帶深意道:“不服輸至此,理當出生將門,歸於將門。”
歸於將門——這四個字彷彿是炙熱烈火,直燙她心。
眾所周知,朱棣長於軍營,耳濡目染下一直對軍事持著濃厚的興趣,並以身為一名軍人為傲。隨著這幾年就翻北平,他有了機會接觸守邊將士,更是不拿皇子藩王的半點架子,打進軍營中下階級,與他們同食同住,儼然自詡為一名將士!
而今,他說她當歸於將門,是否已在心底認同她為他妻?
儀華強自壓下心裡驀然而起的喜悅,儘量告誡自己,朱棣所言語意模糊,極有可能是一番試探,她萬不可在他面前露出一點歡喜之色。
“王妃,已至您服藥的時辰了,可是現在就服?”正值儀華將要招架不住朱棣營造出的曖昧氣息時,朱棣身邊的內侍總管陳海德,受了阿秋的央求,進屋稟道。
恭敬刻板的聲音一出,室內的曖昧的氣息立時消失殆盡。儀華一得這個喘息之機,連忙移開雙目,看向年歲不到四十的陳海德,頷首笑道:“有勞陳公公提醒,你讓阿秋備進來就是。”陳海德笑呵呵的躬身應是,卻在低頭的瞬間,不著痕跡的窺了眼坐在床沿的朱棣,心裡暗道一聲不好,即不再多做停留的領話退下。
須臾,阿秋領了兩名婢女端著湯藥、蜜餞等物進來,朱棣起身走遠幾步,以讓阿秋服侍儀華服藥。
“王妃,請用。”阿秋從身後婢女手中的茶盤內,雙手捧過白釉瓷藥碗奉到儀華的面前,低聲說道。
儀華瞥了眼散發著濃烈味道的湯碗,見碗裡湯藥黑沉沉的一片,不由蹙了蹙黛眉,卻在接過阿秋手裡的藥碗時,趁床榻外未有人注意的空當,朝阿秋眨了下眼睛,眼裡閃過只有兩人知會的涵義。
爾後,儀華仰頭,一口飲盡湯藥。阿秋又捧過裝有蜜餞的小罐子奉了過去,便遭儀華搖頭拒接道:“不了,口裡苦著才有滋味。”聽儀華這樣說,阿秋身形一僵,滿眼疼惜的看了看儀華倔強的面容,無奈的帶著兩名婢女行禮退下。
看儀華喝藥極是痛快,朱棣眼裡略有幾分激賞,卻又見她主僕二人隱晦的交流,眸中一冷,淡淡的掃向儀華,漫不經心地道:“本王知王妃對養娘感情深厚,還一直等著你差人尋本王問內應是何人,卻久等不見。”
朱棣突然豎起冷漠疏離,儀華有些詫異不解,卻聽他隨後所說,心裡“咯噔”一下,張張口欲說些什麼,但一抬眸卻見他目冷似冰霜,這到了嘴邊的話又不覺嚥了回去,低頭再不置一言。
朱棣見儀華低頭不語,也不迫她出口,自己又道:“這樣看來,王妃是對自己甚有信心,要等病癒後親自對付此人。”說著話,又踱步重回到床沿邊坐下,伸手挑起儀華的下顎,俯身而下,卻在鼻尖相抵已近在咫尺之間,忽地側頭一偏,對著儀華耳畔低呢耳語數句,然後抽回手,未在看一臉怔色的儀華,即闊步而出。
第四十二章 宴席(補齊)
次日,朱棣赴燕山軍營,儀華自調養傷病。
之後不久,約餘半月,儀華內傷日漸好轉,終至端午過後病癒。而此期間,她謝絕探病,到了病癒出榻之日,便宴請朱棣的眾妃妾一聚。
這一日因有宴席,遂免了清晨的省安,儀華睡到辰時將闌,才梳妝收拾。
此時節,北平已暑熱猶炙,夜裡歇榻不免滲出細汗,儀華嫌身上粘膩,一起身即去了浴池沐浴。阿秋知她沐浴不喜外人在旁,便摒退了侍候的婢女親自服侍;一時見儀華褪盡衣裳下的雪膚凝脂,不禁讚道:“王良醫調製的精油果真是珍品,小姐您身上的肌膚比起在應天那會兒,還要光滑細膩。”
聞言,儀華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