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了親之後的許無憂開始學著繡嫁妝,在她繡嫁妝時間裡,日子一點一點地就過去了。
一眨眼,新年就過去了。
過完年官員考評的時間中,發生了一件讓許家措手不及的事。
曹大人升官了。
如果只是平常,倒也不算什麼大事,但是曹家原本是京官,這一升官,卻到了外地。
從不起眼的小官到外地執掌一地,這樣的進步固然是值得欣喜,但是許家卻很是遲疑。
曹大人升官,許無憂嫁過去之後,必定也會要跟著出京。
原本也算得上高嫁,嫁得近了,許家倒也放心。但是如今要出京……
許文臣不由得一聲嘆息:“罷了,這也是無憂的運道,既然事已至此,也只好希望無憂日後能當真無憂了。”
王雅容輕聲嘆息,當夜去了許無憂的院子,夜間母女二人一同睡了。早晨起來,王雅容眼角微紅,許無憂卻神色淡然如水,反過來還能勸慰家中其他人。
在出嫁之前,許無憂神色之間越發從容淡定,不管是誰見到了都不得不感嘆一聲實在是有大家風範。
落在許長樂眼中,卻覺得心底悶悶的。
許無憂見了,溫柔勸道:“母親也離家多年,也過得好好的。難不成長樂覺得,我就過不好日子不成?這般憂心忡忡的,讓我覺得長樂對我很是沒信心呢……”
許長樂抱著許無憂,悶悶地不想說話。
許無憂也只是心中輕嘆,將她擁在懷中,默然不語。
就算許長樂再不樂意,許無憂也終於是要嫁出去的。只是如今曹家要出京,自然不好照著原本約定的下半年成婚,曹夫人就上門來,商量著能不能將日子往前提一些。
王雅容有些糾結:“原本是打算著先給安康成婚,再來商量無憂的婚事,如今……”
曹夫人臉上帶著愧色,實在是吏部的命令下來了,不管是誰也躲不過去。
“我們也曾想過,是不是先讓犬子留在家裡等辦了婚事在過去,只是……我若是不跟過去,我家老爺只怕是連衣服都穿不整齊。”
曹夫人這樣說著,話裡話外都是將婚事提前的意思。
王雅容和她商議許久,也只要答應下來。
畢竟婚事已定,雙方也都不算太小了,成婚雖然急了些,倒也不為過。
於是許無憂趕嫁妝趕得更加急了,許長樂常常過去幫忙,繡個大概的底子,讓許無憂補上幾針,也算是許無憂做的了。
王雅容也開始瘋狂地幫著許無憂置辦嫁妝,終於在許安康下場回來之後沒多久,就將許無憂嫁了出去。
三朝回門一過,許無憂就跟著曹家出發去了江南,王雅容的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
許安康在邊上笨嘴拙舌地勸了幾句勸不住,最後還是許長樂在邊上小心地奉承著,總算是讓王雅容破涕為笑。
這件事一了,王雅容就開始考慮起許安康的婚事了。趙蕊的年紀也不小了,趙家雖然有心多留女兒兩年,但是女兒家年歲大了還被留在府中,總是惹人指指點點。趙家也不想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於是還不等許安康的成績出來,雙方就開始了各種成婚前的準備。
許長樂還偷偷地利用自己尚未滿級的技能幫著許安康獵了一對大雁,輾轉地送到了許安康手中。
看到趙家對許安康的滿意,許長樂覺得,這種感覺當真好極了。
當婚期被定下來的時候,科考的結果也出來了。原本以為只是湊熱鬧的許安康,居然出人意料地,在二甲最後一名。
訊息一出,所有人都驚訝了。
許安康自己也分外茫然,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文字不如許多師兄弟出色,誰料結果居然如此出人意料,師兄弟們沒成功,成功的反而是自己。
安國公府對許安康越發滿意了。如果最開始只是因為許安康的外家和許文臣,那麼現在,更多了對許安康自身的滿意。
殿試之後,許安康的名次前進了一名,安國公府立刻喜滋滋地辦了喜事,隨後就開始為許安康的前程上下運作。
一番動作下來,許安康得了禮部一個小吏的職位,開始了自己的官場之路。
許長樂則是心思複雜地迎來了與嫂嫂相處的日子。
趙蕊是貨真價實接受著貴女教育長大的淑女。和她相處久了,許長樂常常覺得,自己的很多心思都有些狷介了。
人生在世,哪裡有那麼多吃虧佔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