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是早年最早的一波公府,修建上精細不足卻大氣磅礴,加上後面百多年的修修補補,如今看上去自有一番繁華氣度。
被下僕帶著進了花廳,沒過多久,安國公就進來了。
安國公是個剛剛四十出頭的清瘦中年,見到許文臣,很是和氣地行了一禮,許文臣連忙站起來避讓不及。
“許公子來了。”安國公對許安康笑了笑,笑容很是和藹可親,“既然許老爺也來了,我也正好想將這件事說清楚。”
“這件事,並非犬子玩笑之舉。實是我的意思,犬子不過是聽從我的意思去探看情況。”
許文臣吃了一驚,看向安國公,他的神色很是坦然,似乎並不是在說笑。
許安康雖然心中有些喜悅,但是更多的是驚訝。安國公世子說過這件事已經打通關節,他以為這件事只是說動了安國公府的那位嫡出小姐,誰料居然是安國公的決定?
他盯著安國公,許文臣以同樣的姿態的盯著安國公。
父子兩人相似的姿態讓安國公失笑,只是想起那人的意思,轉念卻又是一笑:“這中間確實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只是……”
他話音一轉,含糊道:“只因為有人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為許家作保,言道若是蕊姐兒去了許家,富貴榮華不敢保,但卻可以一輩子喜樂安康。富貴榮華之事,我安國公府曾經到過極致,所以蕊姐兒只需要喜樂安康,就好。”
“故此……”他摸了摸鬍子,“範之其實是遵從我的意思前去探看許公子性情如何。我倒是不曾想過,他這麼快就將事情說破,昨日回來說起,言辭之間也羞愧得緊。”
許文臣拱了拱手,問:“未知那人……”
安國公一笑:“這個,我卻不怎麼敢說了。我曾答應那人不得透露他的身份。況且,那人對許家只有好意,並不會有壞事的。”
許文臣皺了皺眉,隨即將這件事埋在心底,轉頭說起許安康的婚事來。
既然安國公府下定了決心,許安康也覺得對方是個不錯的物件,那麼,這件事就此定下也是不錯。
只是這件事最終還是要主母們來細談,於是只是將事情說了個大概,許文臣與許安康就起身告辭,安國公笑著送了人出了門口,轉過頭,臉上顯出心底憂慮來。
安國公夫人見了不由得勸道:“既然老爺心中憂慮,又何必將蕊姐兒許給那麼一個寒門之人。蕊姐兒也是金貴著長大的,若是真嫁去了那樣的一家,還不知道……”
安國公拍了拍她的手道:“這件事就這樣了,夫人休要太過憂心。那許家子,將來必定是個有出息的,許家……”
許家三子許文臣,其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啊……
否則,怎麼會前後有……
他沒有再細想下去。
左右,將來女兒過得平安喜樂就好了,一時的面子,又有什麼關係。
喜事臨
安國公府的那位嫡出小姐,除了有過一次退親之外,並無任何不妥當。在本朝,退親只要有理有據,也算不得什麼。
既然安國公這樣認定了,許家原本只是擔心安國公府藉著許家為由頭另有打算。
如今確定了不是,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於是,在許安康一考再考居然一路撞撞跌跌能夠有幸的了舉人的名頭的時候,兩家也就約定了下來,等來年許安康下場考過,雙方就成婚。
這個訊息讓這些日子漸漸地與未來的妻子趙蕊有所相知的許安康喜上眉梢,就算舉人的名次不那麼如人意也心情很是舒暢。
“我原本就只是下場一試,畢竟我讀數的時間遠遠少於那些早早啟蒙讀書的學子,如今能考上舉人就已經是意外之喜。”
他笑著說:“就連老師都覺得我運氣不錯,明年春闈,也不過是下場熟悉熟悉,哪有那麼容易就考上的。”
許安康如此寬心不由得讓許文臣又好氣又好笑,只能狠狠地敲了敲自己這個太過寬心的兒子的腦袋,轉頭就出門了。
自從回了京城,許文臣反而變得比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忙碌得多。
許長樂曾經疑惑過,但是看著王雅容半點不驚訝的模樣,所以也就沉默了下來。
左右自己已經在許家的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罷了。
自己的這點能力,又能給許家幫上什麼忙呢?
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於是,她開始跟著王雅容認真地學習,一個合格的古代女子應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