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指著沈芙蓉說不出話來。
顯而易見,沈菊花根本就不是沈芙蓉的對手,三兩句話,就被她給噎住了;但更明顯的是,沈縣令平日裡一定是極為偏袒了二姨娘一家,還說出了什麼嫡庶不分的話,才導致沈芙蓉敢如此囂張的。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沈芙蓉扶著丫鬟的手站了起來,傲慢的看著沈菊花,頗有威脅的氣勢。
“二小姐,馬車套好了,您請上車吧!”
一個車伕模樣的下人湊了過來,看都沒看沈菊花一眼,諂媚的對沈芙蓉說。
“嗯!”
沈芙蓉懶懶的答應了一聲,回身對一個婆子說:“去請夫人和兩位少爺過來吧,就說車子備好了!”
“是!”
婆子退下了,沈芙蓉扶著丫鬟的手,趾氣高揚的向馬車走去,路過沈菊花的身邊兒時,還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沈菊花眼睜睜的看著沈芙蓉坐上了孃的馬車,嘴唇兒緊緊的抿著,一雙小拳頭握得死死的,圓圓的臉蛋兒漲得通紅,氤氳著水汽的眼底,既有不忿、又有不甘,可最終,都化為了無奈!
她雖是嫡出,但從小到大,爹爹一直偏袒二姨娘所出的孩子,身為嫡女,她無論吃的、穿的、還是住的,都不如沈芙蓉這個庶女,最可氣的是,她的東西,無論什麼,一旦被沈芙蓉看中了什麼,都要被她設法搶去,跟爹爹告狀,爹爹只會罵她不懂事,不讓著妹妹,這些年,若不是她跟孃的心胸開朗,早
胸開朗,早被這些人給嘔死了!
“沈小姐。。。。。。”
采薇輕輕的叫了一聲。
沈菊花飛快的用手背兒抹了一下眼睛,強作歡笑的說:“采薇,讓你見笑了,咱們還是坐別的車子去吧!”
那隻垂下的小手兒的手背上,帶著淡淡的水痕。
采薇看了那手背一眼,道:“沈小姐,別難過了,須知,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她們能坐到那輛車子,未必就是什麼好事!”
管家又去吩咐別的車伕給沈菊花套車了,采薇和沈菊花站在馬廄前靜靜的等著。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穿著大紅織花褙子的年輕婦人,妖嬈萬分的從正房的方向走了過來,婦人的身後,跟了兩個男孩兒,大的十一二歲的樣子,笑道只有八九歲的樣子,兩個男孩兒胖得像一對兒皮球兒似的,搖搖擺擺的跟在夫人的身後,被一群下人簇擁著,浩浩蕩蕩的向馬廄的方向走來。
走近了,年輕婦人看見了沈菊花,陰陽怪氣的輕笑了一聲:“呦,大姑娘也要出門嗎?”
沈菊花‘哼’了一聲,扭過頭沒去理她。
跟在婦人身後的大一點兒的男孩兒指著沈菊花的臉,怒道:“我娘跟你說話呢,你竟敢用這種態度應對待長輩,看我不告訴了爹去。”
沈菊花咬了咬嘴唇,滿臉不甘的回過頭來,叫了一聲:“彥姨娘!”
一個婆子大聲道:“大小姐好沒規矩,老爺前幾日剛吩咐過,府裡上下都要稱二夫人為。。。。。。二夫人,小姐怎麼還只管姨娘姨娘的叫呢?小姐的規矩都學哪去了呢?”
“還不快叫!”
大一點兒的胖男孩兒頤指氣使的喝道。
這一次,沈菊花沒有妥協。
她可以伏低做小,但絕不能承認別的女人和娘有同等的地位,就是因此被爹爹罵了、罰了,她也認了。
胖墩子見沈菊花沒反應,明顯是不想叫他娘二夫人,就氣哼哼的擼起袖子走了過來,打算教訓沈菊花。
彥氏怕事情鬧大了,就拉住了兒子道:“算了吧,康兒,戲馬上就開始了,再不去就晚了,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等咱們晚上回來稟明你爹,讓你爹來處置吧。”
彥氏明面兒上是在勸兒子,實際上是在威脅菊花,意思是她若不肯叫彥氏為二夫人,待到晚上彥氏便要將她的行為告訴沈知縣,沈知縣一定會收拾她的。
然而,儘管菊花的膽子不大,這次卻沒有受她威脅,依舊站在那裡不為所動。
“呸,讓她橫,到了晚上,一定讓爹狠狠的收拾他!”
胖墩子氣哼哼的啐了一口,隨彥氏登車去了。
經過了這件事兒,沈菊花美好的心情一下子被打破了,她神色懨懨的站在采薇的身邊,一聲不吭,馬車套好後,菊花和采薇上了馬車,見到車裡簡陋的像個鄉下人趕的大板兒車,情緒更加低落。
她垂著頭,抿著嘴,盯著膝蓋上的兩隻手,偶爾,會有一兩滴清冽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