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根基深厚,遭了這般的奇恥大辱,豈是你道個歉就能完事的,別說是他們,就算是不如他們的人家,也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看來,跟咱們理國公府近百年的交情怕是也到頭了……”
正怒衝衝的教訓著莫子離,外面的婆子來報,說是宮裡來了人,要傳了老爺子和二爺進了宮去。
莫子離之父莫青山的身子很不好,因此並不曾出仕,宮裡有什麼事通常都會叫大老爺或者大公子莫子淨,鮮少特意召過二老爺進去,如今撇開了大老爺和大公子,巴巴的叫二老爺進去,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老夫人聽了,嘆道:“八成是建安侯不依,鬧到宮裡去了,哎,這對冤家,從打成親就沒消停過,這會子怕是要鬧騰到頭兒了!”
莫子離聞言,僵了一下,道:“祖母此言何意?孫兒愚昧,還請祖母明示。”
白氏道:“老太太的意思是,你跟湘雲的夫妻緣分盡了,建安侯定是進宮去請皇上做主,準你們和離的。”
“我不和離!”
莫子離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站了起來,不顧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詫異的眼神,快步向外走去。
等他趕到祖父的書房時,伺候在那裡的老奴劉忠告訴他,國公爺已經帶著二老爺進宮了。
莫子離一聽,轉身向馬廄走去,他要趕緊設法追上祖父他們,萬一遲了,他們進宮後,皇上許了他跟她和離了,他就真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趕到馬廄時,正巧看到莫子期的馬車已經套好了,正被車伕趕著往外走。
莫子離攔住車,抬腿上了去,對正坐在車廂裡的莫子期道:“四哥,我有急事,想借你馬車一用。”
莫子期聞言,敲了敲車壁,淡聲對車伕吩咐道:“先送離公子吧,反正我也沒什麼急事。”
車伕道:“不知離公子要去哪裡?”
莫子離說:“進宮,不,是追上老爺子和二老爺的車。”
車伕一甩鞭子,道:“好咧!”
馬車咕嚕著前進了,莫子離坐在車上,心急如焚,他不斷的撩開車簾,追著車伕讓他快點兒趕,車伕答應著,不停的“啪啪啪”的甩著鞭子。
莫子期悠閒的把玩著自己腰間垂下的一隻繡工精緻的荷包,像是沒看到莫子離的焦急似的。
“怎麼這麼慢,快點兒,再快點!”
莫子離焦急的催促著,車伕苦著臉說:“離公子,這裡是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再快的話,刮到人就不妙了!”
“蠢材!”
莫子離罵了一聲,無可奈何的撂下簾子,只急的恨不能跳下去跑。
莫子期抬起眼看了看莫子離急吼吼的模樣,冷冷的笑了笑,似乎在嘲諷什麼似的,笑完,繼續低頭把玩他手中的荷包。
那隻荷包石榴形,是用天青色的凌光錦繡的,繡的是獅子滾繡球的圖案,那隻小獅子棕褐色,正在興味盎然的玩兒一隻繡球,小獅子毛茸茸的,繡得生動活潑、栩栩如生。
見到這隻荷包,莫子離忽然想起了在莊子時,她的針線笸籮裡見到的那隻荷包來,她也在繡荷包,可惜她的女紅不好,繡得那個荷包像個包壞了的包子似的,皺皺巴巴的,可是,卻很可愛!
他望著莫子期手中的荷包,一時間竟有些失神,那隻荷包上繡的活靈活現的小獅子,看起來傻乎乎的,卻歡快極了,跟快樂時的她倒有幾分神似。
莫子離的心抽搐了一下,絲絲縷縷的疼了起來,他望著那隻荷包,開口說:“這隻荷包是穆家的二小姐繡的嗎?”
“是!”莫子期坦率的回答。
要不是她繡的,他一個大男人才不會把玩一隻荷包,更不會如此愛不釋手。
莫子離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笑了笑,眼裡劃過一抹失望,若不是莫家小姐繡的,他真想把這隻荷包要過來,因為那上面的小獅子跟她真的很像,都是圓圓的、黑黑的大眼睛,微微翹起了的小鼻子,就連那小獅子看自己爪子時那呆萌呆萌的眼神,都跟
眼神,都跟她極為神似。
或許是因為愛她,所以看什麼都能想到她。
莫子離嘆了口氣,幽幽的說:“四哥真是好福氣,能得這樣一個真心待你的女子。”
莫子期道:“真心須得真心換的,若你也能真心待湘雲,她自然也會像菲兒待我一樣真心待你的。”
莫子離苦笑,自嘲的說:“四哥說笑了,不是每個人都能用真心換來真意的,我一直真心的想要好好跟她過日子的,可惜,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