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
念卿揚眉一笑,“我向來不是。”
一曲間歇,舞池裡人叢尚未散開,卻見顧青衣與沈念卿款款相攜而來,兩個女子或柔媚或清麗,一似庭花,一似秋月,映得滿堂華彩盡失顏色。
饒是如此奪目,卻只有那些個洋人和幾個留洋回來的新派小姐肯同她們寒暄說笑。風塵女攀上再高的枝頭也還是風塵女,仕紳夫人們是萬萬不屑於她們結交的。在場男士俱是城中頭面人物,再是神往也不敢在今日場合下流露殷勤。只有顧青衣的男伴陪在二人身邊,態度殷勤,風采煥然,時有妙語如珠引得佳人展頤。
稍停,舞曲又起,嚴氏公子朝念卿翩翩一欠身,含笑邀她共舞。念卿莞爾將手遞出,猝不及防卻被一人從身後接過。霍仲亨不知何時離開了眾人層層簇擁,已來到念卿身後,正目光溫潤地瞧著她,一點笑容若有若無浮現。他這副神色瞧在旁人眼裡只道是溫情款款,惟獨念卿暗自叫苦……霍仲亨笑著向嚴公子說聲抱歉,卻將念卿的手緊緊攥在掌心,不由分說攜了她步入舞池。
舞曲纏綿迴旋,念卿小心跟著他的步子,低頭等著被他責問。半晌未見動靜,他只是輕輕攬著她,舞步趨止流連,專注而沉默。她與顧青衣相見,他瞧在眼裡,心中自然是明白的。但是他一笑揭過,並不過問,彷彿只當是兩個女人的閨閣閒話。可見,他是真的信她了……念卿心中感動,悄然握緊了他的手,靜靜依偎在他臂彎,只覺四肢百骸都是綿軟。
“我說了不算,定要親眼見過才相信。”霍仲亨雖是笑著,言語卻毫不留情面,“這下眼見為實,該安心了?”顧青衣這件事上,原本沒有誰理虧,被他這麼一揶揄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