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參見大統領。”
皇帝剛剛聽見這句話,不由抬起頭,便見到一個人影疾步走了進來。
“臣白夜啼,拜見陛下。”
來人一身銀甲,動作間總是帶著金屬摩擦聲,像是有著固定的旋律。他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眉宇間有一朵紅雲,那是他的先天印記。
“此人生帶紅雲,必是人中祥瑞。”
先帝曾經這樣評判過他。
“大統領快請起。”皇帝急忙抬手,更是暗中使個了眼色,心裡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白夜啼一直在皇宮負責皇帝的安全工作,哪裡不明白皇帝心裡在想什麼,當即會意。
“陛下,臣有所發現,可否移駕?”
皇帝心裡微微一笑,讚許的點點頭,而後看著太史白,有些遺憾的說道:“宰相,此時還需細思,明日早朝再做定奪。”
“臣,遵旨。”太史白躬身回道。
他很清楚現在不可能再論下去,便只能作罷。
臨仙門事變,軍司處獨立之後,便只聽皇命。禁衛軍屬於軍司處,即便他是宰相,也無權干預。
“來人,擺駕。”
“恭送陛下。”
太史白的臉色不太好看,即便沒了陸昭川,軍司處似乎也還有不少硬骨頭。
皇帝出了四神合廟,沒有再騎馬,而是換了馬車。馬車之中,還有白夜啼。
“當初先皇在升任太史白前,曾經問過對方,對於皇位有何看法。”
白夜啼看著皇帝的臉色,慢慢的說道。
“如何?”皇帝回道。
“太史白惶恐至極,答曰‘對皇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天地為證。’”
“是嗎?”皇帝似笑非笑的說道:“也許吧,但是不做皇帝,卻控制皇帝,那到底誰才是皇帝呢?”
“這個……臣不敢妄議。”
皇帝擺擺手,轉而問道:“公主現在何處?是否安全?”
“臣也剛得知,公主應該去了城東竹林。”
“去了那?”
白夜啼點頭。
“那倒是應該安全了。”皇帝若有所思的說著,臉上卻透漏出淡淡的不開心。
“陛下,那我們現在去哪?”白夜啼接著問道。
他原本想說“我們現在也去那嗎”,想到皇帝的心情,便換了個問題。
“給公主加派兩個護衛過去,我們去刑部。”
皇帝斷然回道,既然公主的安全無虞,那他就得為明天的早朝做點準備才行。
……
沐劍一正在收拾茶具的手頓了頓,抬起頭來,看著對方的眼睛。
“公主請不要介意,劍一有些好奇,公主對那個少年,似乎不太一樣。”
作為頂尖的殺手,他有著敏銳的觀察力。先前花綾說起那個少年的時候,他便發現花綾的眼神會有些許變化。
這種變化很難被發現,也許花綾自己也不知道。
聽見這句話,花綾不由蹙起了眉頭。她並沒有覺得那個少年有什麼特殊,所以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
“劍一想說的是,他真的很倒黴。”
沐劍一接著說道。
這句話讓花綾微微一愣,而後又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先生的意思是?”
“要找出幕後黑手,想來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當務之急,自然是要先給百姓一個交代。依劍一看,自然是先找個替死鬼為好。”
“這件事自然應該被當做是公主遇刺來處理,這本身便可以當做一種交代,只是這個交代不夠全面。”
哐!
木門忽然被吹開,沐劍一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起身去關門。
今夜的風,颳得有些大。
花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輕聲說道:“先生的意思,即便沒有找出幕後黑手,也應該抓到個兇手?”
沐劍一沒有說話。
花綾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情願的說道:“那如果要找替死鬼的話……”
“所以劍一提到了那個少年。”
沐劍一確認門關好了,轉過身來。到現在,他才回答了公主先前的那個問題。
“可是……”花綾想要說這樣不好,但是似乎又找不到別的可能。如果將事情推到一個死人身上,看起來不錯,但是有人心懷不軌的話,便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