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公主遇到什麼事,總是會第一時間衝到他的面前,尋求皇兄的幫助。但是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公主卻不見了蹤影。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就是不再依賴他了。
這種依賴不是無能,而是信任。作為兄長,不被妹妹信任,無疑是失敗的。
皇帝背對著大同殿入口,聽見越來越響的腳步聲,微微蹙眉。這個聲音,並不是大統領白夜啼。
☆、想要的樣子
“參見宰相大人!”
人還沒有出現,聲音已經傳來。皇帝沒有轉身,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握緊。
他沒想到宰相這麼快就會來,原本以為會在明天的朝堂上再與其爭執。雖然這兩年一直在努力,但是他終究還是年輕了些,不提前準備一下,很難辯得過對方。
“臣太史白,拜見陛下。”
一個人影走入大同殿中,恭敬行禮。
“宰相免禮。”皇帝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謝陛下。”
人影站了起來,比皇帝還要高一些。他的身軀很偉岸,絲毫沒有文臣的柔弱之感。下巴上留著一縷山羊鬍,看起來應該在四十歲左右。
他便是當朝宰相,太史白。
臨仙門事變之後,宰相之位一直空缺了近十年。十年後,身為殿書書處的太史白升任宰相。兩年後,便是新帝繼位,而先皇便和平國將軍去了北方。
現在想來,當時先皇提拔宰相的原因便是為了輔助當今皇帝吧。
兩人站在大同殿中,氣氛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或許是身高的原因,太史白的氣勢甚至比皇帝還要稍強一籌。
若是先帝在時,這便是重罪。
“陛下,玉兒那丫頭總是想一出是一出,還請陛下不要見怪。”
太史白隨意的說道,卻看不出任何不好意思。這句話,只是為了讓氣氛稍微緩和些。
“宰相何出此言,玉兒姑娘心靈手巧,燉的湯朕也甚是喜歡。”
皇帝隨意的答道,心知肚明的推辭敷衍。
在場的人中,白馬司衛自然以皇帝為中心,而其他有點身份的人,都是跟著宰相來的。
隱隱呈現兩大陣營對陣之勢。
當然這只是暗地裡,並沒有那麼明顯。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太史白話鋒一轉,目光掃過大同殿,臉上如同鋪了一層霜,十分冰冷。他所說的處理,自然不是指為死去的人討回公道。
作為當朝宰相,他絲毫不在意幾個老百姓的生死。但是這件事,有著很重大的影響,並不是死了幾個老百姓那麼簡單。
“朕覺得,需要先查明原因,再……”
“陛下!”
皇帝話還沒說完,便被太史白打斷。
“查明原因固然重要,但是想必明天整個花都都會知道這件事,再過幾天更是舉國皆知。而真相,恐怕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來吧。”
“那麼……”
“陛下應該很清楚,安人心才可安天下,若是不提前做好安撫民心的準備……查出個順民意的結果還好,但若查不出的話。”
皇帝的話兩次被打斷,不由皺起了眉頭。然而他也知道對方說的沒有錯。
在剛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這點。但是想到公主的安全,他只是將其暫時放在了一邊。
也就是說,他確實還沒有應對的策略。
“那宰相有何良策?”皇帝有些無力的問道。他很討厭這句話,因為這似乎代表他要靠宰相才能解決問題。
“臣以為,先找個替罪羔羊,在最短的時間內給百姓一個說法。若是以後查清,再為其平反也無妨,百姓只會覺得陛下聖明。”
太史白躬身說道,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這自然不是什麼良策,也是十分常見的矇混手段,效果說不上多好。
但是有效果總比沒效果好。
皇帝有些猶豫了,他並不會因為某個人的“犧牲”而介懷,但是卻不願接受給別人安上個莫須有的罪名。
那樣的話,便是父皇所說的昏君。
他不想做昏君,腦袋裡面飛速的想著對策。
可以預見,明天一早四神合廟的周圍必然會十分擁堵,施工將難以繼續。這樣持續個幾天的話,甚至會延誤工期,如果不能按時修建完成的話,又將會帶來極大的影響。
不管怎麼說,明天都要給百姓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