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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兒到底在什麼地方?”

莫不是被她那畜生爹拉去賣了?錢小鳳急了。要是秀兒真的被賣了,不說她沒法向弟弟交待,就是她自己心裡也過不去。好好的一個姑娘,怎叫人這樣作踐?

張娘哭道:“昨夜,秀兒與我說了她與錢少爺相識之事,錢少爺又是為她傷的,我就是擔心錢大姑娘您找上門,所以讓她帶著行李,奔她表姑去了。”

錢小鳳簡直想戳開這婦人的腦袋,問問她到底想什麼?秀兒一個十四歲的姑娘,花一樣的年紀,一個人出門投親,她這做孃的就不怕秀兒遇到什麼豺狼虎豹,竊賊悍匪?

她一時忘了,她錢大姑娘在盤龍鎮人眼中,比那豺狼虎豹,竊賊悍匪還要命。

沒見著小秀兒,錢小鳳也不肯說軟話,只道:“我看張娘你也是實誠人,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小秀兒找回來,要麼就等著給你家男人收屍吧。”她又道,“還有,我家巳兒的醫藥費用……我錢家不缺那點兒銀子,但人是你們傷的,總要給個交待。本姑娘還是那句話,把小秀兒交出來,一切好說。”

她話音剛落,便有人衝進屋,喊道:“別為難我娘……”正是她們在巷口遇見的那個小姑娘。

這下錢小鳳和葡萄明白了,這正是小秀兒。

秀兒昨夜被她娘趕出門,卻沒有離開盤龍鎮,一夜都坐在那巷口掉眼淚呢。

秀兒跟她娘一樣跪在地上,哭道:“錢大姑娘,我給你當牛做馬,您別為難我娘……”小姑娘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為難這樣一對母女,錢小鳳直覺得特麼自己就是一十足十的惡人……

從張孃家出來,錢小鳳才覺得耳朵清靜了。

秀兒出現後,她又試探了幾回,確認這真的是隻純潔無害的小白兔,和她家純真的弟弟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這才坦白了來意,對張娘致歉說她並無惡意,此番是來為她家小子提親的。

張娘又驚又喜,流著淚直說秀兒配不上錢家的少爺。

錢小鳳把人家當成了親家,自然就把話攤開了,說:“大娘您看我到了這個年紀,這輩子不知還能否許得了人家,悍名在外,您聽了也別把我往壞處想。弟弟年幼,我一個女人家在外操持家業,難免遭人非議。我家那個混小子是真心喜歡秀兒,可我那傻弟弟什麼也不懂,私下裡和姑娘來往,都不知顧及姑娘家的名聲。我與你定下親,就是為了顧全小秀兒的名聲。有了婚約,也不怕旁人嘴碎。”

小秀兒在一旁聽得滿面通紅,她娘拉住她又哭一陣,直說秀兒好福氣。

錢小鳳又對母女倆道:“秀兒,我不避著你與你娘說這樁事,是讓你也明白我的心意。姐姐對你們絕無惡意,可……”她欲言又止,為難道,“秀兒爹是什麼形狀你們倆應當最清楚。要是讓他知道秀兒與巳兒定了親”

張娘臉色大變,一張臉扭曲著。姑娘漸漸大了,使銀子的地方數不勝數,那廂本就是慾壑難填,她何苦把自己往火坑裡送?又哭了起來,罵那“殺千刀的”,錢小鳳不敢主動提出,等著張娘開竅,果不其然,張娘收拾心情後道,姑娘放心,回頭我便和那人和離,他拖累我便罷了,怎能再害女兒?

錢小鳳心道張娘這一點倒不是不開竅,一旁小秀兒神容悽苦:縱使他爹那般待她,她還是把他當成爹啊。

錢小鳳不忍做的太絕,道:“大娘受他折辱多年,不為秀兒打算,也為自己打算。我在鎮裡有個繡莊,大娘不妨去我那裡,一來每月好歹有固定銀錢收入,二來也為秀兒打算。且與那人和離,是大人間的事。秀兒年輕,總還要贍養老父。這一點我已想好了,待他們大了成了親,每月便給他一筆錢,不至於讓他餓死,也不縱他在外混日子。這樣您看可好?”

自家那個將錢家少爺打成這樣,錢大姑娘還這樣好心,一番話既顧全了秀兒孝意,又考慮到她家的處境,張娘已是感激不盡,連連道謝,一會兒說秀兒福氣,一會兒又說錢大姑娘大仁大義。

錢小鳳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最後道:“待秀兒十五及笄,我錢家三媒六聘,定給小秀兒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這才出了門。

她們今日吃過午飯來到三里巷,與張娘秀兒說了一陣,沒曾想這會兒出來已經黃昏了。

錢小鳳平日瑣事纏身,勞碌奔波,沒工夫照料弟弟,今日一個下午的功夫便搞定了她在古代的一個階段性目標——為弟弟找一個好媳婦,可謂快意之至。

“咱還得去一趟衙門呢。”葡萄提醒她。“鐵證如山的事,周圍恁多人看著,衙門裡恐怕早就審完了。就等您一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