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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孩子一樣瞞著家裡瞞著姐姐。小少爺恁多年所有事都是姐姐照料,這一樁瞞著,他還跟個孩子一樣偷樂。他怕姐姐一知道小秀兒,第二日就把人給他抬進門。

這兩年來他回回看見小秀兒臉上的傷,心就疼得哆嗦,一直想找機會教訓負秀兒的酒鬼爹,於是翻牆到錢家隔壁的武館偷師。錢小鳳發現之後,讓他正式拜師學藝。

不料他把這樁事告訴秀兒之後,她卻臉色大變,說她最討厭喝了酒便打人的男子。

傻小子再三保證自己喝了酒絕不打人,秀兒都不信他,於是錢家的傻少爺屢屢混在酒館,就算捱了姐姐教訓,他也想證明,自個兒絕不會打人。而對於一開始熱心的武藝,錢少爺也因為此事逐漸厭棄了。

兩年,在旁人眼裡,他已經被錢大姑娘養成了一個十足的紈絝。

昨日,他到秀兒家的攤子上去找她,正好看見了秀兒爹的畜生行徑,錢少爺正義感爆棚,衝了上去。他穿著武館的衣服,當時場面混亂,一群混混都喝得醉醺醺,一時間沒人認出他是錢家的少爺,都招呼到他身上。

他被打得頭破血流,暈了過去,模模糊糊聽見秀兒哭著喊給他找大夫,他是錢家少爺……然後,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後見到紅了眼眶的姐姐,他的這場“地下戀”也再瞞不住了。

錢小鳳見弟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會說,“姐姐別生我的氣”,一會兒又說“姐姐救救小秀兒吧,她爹真的會把她賣了的”,她再大的火也對著他發不出來了,要他好好休息,外邊的事不用管。

當天夜裡,盤龍鎮的衙府便有人擊鼓鳴冤。錢家家僕跪在堂下,哭訴他家小少爺被惡人當街行兇,生死一線,肯請青天大老爺做主。衙門裡的差役都驚了,錢大姑娘出手大方,待人客氣,他們中大半都收過錢小鳳的“酒錢”,回回給錢家辦事,他們這些人都比平日兢兢業業。當晚便出動了十幾個衙役,把那還在酒館賭坊溫柔鄉里的地痞流氓全蒐羅了出來。放掉那些與此事無關的,把昨日那幾個打過錢少爺的,都扣了下來,就這樣忙活了大半夜,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們抓緊時間補了覺,預備應付愛弟心切的錢大姑娘。

但錢小鳳並沒有先去衙門。

她半夜被噩夢驚醒,下半夜輾轉反側深深反思了自己,意識到她對巳兒的教育方式可能存在著巨大的問題。她什麼事都給他辦妥,有時候根本沒想過巳兒喜歡或不喜歡,她做的多了,他反而覺得沒了自由,跟這回一樣,這麼大的事都想躲著她,結果捱了外人的打。

現如今他也有了喜歡的姑娘,她再不能把他當成一個孩子看待,得教他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才行。

想到此錢小鳳不禁再次感嘆,古人就是早熟,巳兒才十五歲,放在現代才上高一。在這裡就可以考慮婚嫁了。不過這些東西,還得她嘮叨多事,為錢程巳把把關才行。

巳兒把那個小秀兒說的比天仙似的,她可得好好看看才行,相貌倒真是其次,人品才是頂管用的。至於其他的,錢小鳳以後自然可以慢慢教她。

三里巷裡的人家大部分都生活貧苦,錢小鳳與葡萄走到巷口,有個小姑娘坐著嚶嚶哭著,模樣倒還乖巧,錢小鳳沒空管別人閒事,進了巷子,直奔張孃家門口。

葡萄敲了敲門,裡邊傳來婦人帶著哭音的喊聲:“誰啊……”

“張大娘,我們錢大姑娘想見見你。”

裡邊出現一陣響動,不一會兒,張孃家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婦人紅著眼睛,請她們進門:“錢大姑娘,請進。”

張娘原本是釀酒娘子,為了自家男人改了行當,繡活並不是她最精通的手藝,母女倆勉強度日,家中簡陋得沒法看。錢小鳳轉了一圈沒瞅見傳說中的小秀兒,開口問道:“你家秀兒到何處去了?”

張娘聞此惶恐跪下,道:“錢大姑娘,我家男人傷了錢少爺,可我家小秀兒是無辜的呀。”

錢小鳳使了個眼色,葡萄會意,一句話咄咄逼人,道:“她勾引我家少爺,還敢說是無辜的?大娘你可知道,我家少爺從未受過這樣的苦,我們錢家也從未受過這奇恥大辱。”錢程巳受傷,與錢小鳳一同護著的這些丫頭婆子都有氣,唬人的話演的活靈活現。

張娘羞紅了臉,哭道:“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當孃的錯,都是我家那殺千刀的錯,是我沒教好小秀兒,是他失手傷了錢少爺,不關秀兒的事。錢大姑娘,您就放過我女兒吧……”

欺負這樣的老實人,錢小鳳心裡也虛著呢。但沒見到正主,她還得繃起臉,道:“你家小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