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互不相欠,相忘江湖,老死不再往來。”
115他也並非鐵石心腸
在深圳呆了十幾天,過了十幾天行屍走肉般的生活之後,我收拾行囊,過去南山那邊郭蒙的土豪住宅和他告別,林溪見到我,難得笑意吟吟地過來給我倒水,她笑得真誠,倒不像上次的虛假。
我握著那隻瓷杯,喝了一小口水之後,無端端從正在播放的財經新聞上面,看到了關宇。
他趁低吸納,持股51,成為了天坤集團最大的股東,成為了難以被扳倒的股東。電視裡面,很多人簇擁著他,他的臉變得有點不真實,臉上帶著的淡淡的笑容也顯得如同一張糯米紙一樣,稍微一點點眼淚,就能融化似的。
他波瀾不驚的臉上,似乎帶著一股勝利了也無法快樂得起來的表情,他的嘴裡面卻吐出一些聽著就很客套的場面話,很多人簇擁著他問他問題,他如同一個勝利了卻找不到方向的王,那麼孤寂,那麼讓人心生哀傷。
我以為我會哭,可是我卻安安靜靜地看完,直到郭蒙忙完了光著腳丫子走出來。
他一走出來,就飛快地拿起了遙控器,把電視關掉了,然後衝我說:“看這個幹嘛?多無聊?要不然,你到我臥室來,我給你點東西?”
我遲疑了一下,郭蒙卻一下子拽起我說:“來吧來吧,彆扭扭捏捏跟個女人似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扭扭捏捏就真的跟個娘們似的了,我甩開他的手跟著他走進了他的房間,他關上門之後,忽然壓低聲音問:“葉秋葵,問你一件事,你要嚴肅地回答我。”
他難得變得那麼嚴肅,我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你問吧。”
郭蒙看了看我,慢騰騰地說:“林蕭,是不是懷孕了?”
原來是問這個。
我還以為是其他的事。
心裡面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像是沉甸甸的一小塊石頭忽然被卸下,我對他說:“是的,沒錯,她懷孕了,是你的。”
郭蒙哦了一聲之後,忽然掏出煙來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正我們之間的氣氛陷入了沉默,像是一塊沒有溫度的石頭一樣。
過了良久,郭蒙才抬起頭來,慢騰騰地說:“你覺得我和林蕭,適合嗎?”
“你覺得呢?“
“我其實以前考慮過和她在一起的,但是我以前太愛玩了,而她眼裡面容不下沙子。”郭蒙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端倪。
但是我聽懂了,他不是沒考慮過把林蕭從普通朋友變成戀人。
於是我說:“不單單是林蕭,幾乎所有的女人,想要和你靠譜過日子的,大多眼睛裡面都容不下沙子。除非是玩玩的,玩玩的不需要承諾不需要保證未來,各取所需而已。但是你想想,其實人的一生很短的,年輕的時候可以犯渾可以犯傻,但是老了,還是有一個人真心陪伴比較好。”
郭蒙掃了我一眼,淡淡地搭了一句:“你還年輕,怎麼說話老氣橫秋得跟一個老太婆一樣?”
去掉了那一場他尷尬的表白我堅決的拒絕之後,我們又變成之前那樣相互吐槽的人了,我立刻反唇相譏:“你都老了,但是行為舉止像三歲小孩一樣,你說說,我們兩個人之間,誰更像怪物?”
郭蒙愣了一下,立刻滿血復活戰鬥力十足地說:‘你太會損人了,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他這句不過是玩笑話,卻讓我還不怎麼明朗起來的心情又變得霧氣沉沉。
或者,我真的嫁不出去了。
我最愛的人,我和他隔山隔海,或者我會忘記他,或者我會愛上其他人。這都是或者而已。
對於未來,我是很迷惘的。
哪怕我已經做好了離開深圳的準備,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會去哪裡。
我最想回去的地方是阿姆斯特丹,那裡曾經給了無盡的美好的回憶,最不想回去的地方也是阿姆斯特丹,那些記載了我顛簸的小小半生。
迄今為止,其實我還是不知道關宇說的那段錄音是不是真的被動了手腳,也不知道關宇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我不打算問郭蒙。
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問了,又有什麼用?
我的思維總是很容易被自己牽著鼻子走,等到我回過神來,郭蒙忽然眼睛亮晶晶地和我說:“如果你嫁不出去,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愣了一下,但是飛快地回答說:“林蕭為了你,付出了多少青春年華,你其實早就打算,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