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翻牆嗎?”辛珏珩自顧自呢喃,越想越傷心,“後院圍牆不低的呀,小狐狸會摔斷腿的。桓之你看後院外頭了嗎?不行,我自己去找一遍……”
“等會兒。”晏桓之安撫道:“珩兒,先別急。小狐狸不一定是自己走的。”
辛珏珩怔道:“什麼?”
“狐狸還很小,我們給它吃喝睡,天天照顧著,因此從抱回家就一直很服帖,不該說逃就逃的。況且家裡那麼大,挖土翻牆又太難了,它為什麼還要想方設法離開房子?即便真是貪玩跑了出去,也該有人發現才是。”晏桓之分析道,“我方才問了附近的人,都沒見過它。所以我覺得,或許是被人故意偷走了。”
“那不就更要著急了?誰知道那小偷抱走小狐狸是要做什麼,賣給富貴人家當寵物博個樂兒也就罷了,萬一居心叵測,要它的皮毛血肉……”辛珏珩壓根不敢多想,害怕得差點咬到舌頭,“還、還有,如果真是被人偷了,說明早就有人打起了小狐狸的主意,甚至是咱家的主意。這麼容易就進來抱走它,於我們而言,哪方面都太危險了!桓之!嗚……”
且不提她語氣中的顫抖,事到如今還能捋清思路、頭頭是道,晏桓之真該不合時宜地佩服起她來。
但事實上,辛珏珩只是用脫口而出連珠炮似的言語,來下意識掩飾心中的著急、擔憂與驚恐。
晏桓之聽得很分明。
他放緩語氣,道:“珩兒莫慌,我已經有頭緒了。那人若如我所料是針對我的,則另有目的,暫時不會拿小狐狸開刀。”
“那人?”
“光注意到我們有小白狐不夠,還得起了心打聽跟蹤住處,又要找準時機迅速偷走狐狸。一系列的謀劃都不是普通百姓會去做的,小偷還嫌麻煩呢。青山鎮許多人認識我,鎮長夫婦更是與我關係良好,偷我們的沒好處,除非已經結了樑子。”
“桓之的意思是……我們得罪了人?”辛珏珩總算冷靜了些,苦著臉蹙眉道,“明明才在青山鎮住下,我們哪兒能……啊!”她猛地睜大眼睛,“劉大成!”
晏桓之點頭。
辛珏珩恍然大悟,隨即滿心委屈又憤怒,帶著哭腔道:“可我們對付不過他啊,怎麼辦?找乾爹行嗎?他會為我們主持公道嗎?”
“靠鎮長出面的話,劉大成不會承認,硬搜則太麻煩。雖說西街惡霸也要服從管教,但管起來很棘手,咱們最好不要給鎮長惹禍上身。”
“那人怎的如此小心眼!明明是他惡言在先,反倒對付起我們來了!”辛珏珩跺腳道,“虧我還責怪你故意折斷了他的手!”
那種惡棍根本不值得他人的善意。
晏桓之當時的確只想給劉大成一個教訓,因此最後還是替他再接上了手臂,且答應不收診療費,算是平息了風波。
他略後悔道:“早知如此就不該讓步,讓他多疼一會兒,也是罪有應得。”
辛珏珩猶豫了一下,終究沒再說他,算是預設了。
所以啊,不能怪晏桓之在媳婦面前沒有醫德,畢竟媳婦在小狐狸面前也沒有醫德啊,真正是一物降一物。
“我親自去找他。”晏桓之吻了吻辛珏珩的額頭,“你放在心尖兒上疼的,我會替你找回來。”
***
晏桓之並不急著見劉大成。
偷走小狐狸,劉大成最後的目的肯定是要換錢的。但此人心胸狹窄,首先一定要折磨折磨開罪他的人,狐狸顯然很能派上用處。
他不放出訊息,大概是想吊晏桓之夫婦幾天。
晏桓之雖說有把握,但也不敢拿小狐狸開玩笑,因此私底下偷偷僱人去西街查探了一番,發現的確不出所料,這才放下心來。
那乾脆就裝作不知道,二人吃好喝好,反過來吊劉大成幾天。
然而,哪怕辛珏珩相信晏桓之所說的,也再三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依舊免不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幾天時間,已是憔悴不少。
晏桓之心疼死了,不得不提前計劃。
離家前,還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辛珏珩後悔了,萬般不允許他犯險,抱著他的腰不鬆手,寧願不要小狐狸了。
實在是晏桓之難得產生如此狠戾的表情,辛珏珩被嚇到了,懷疑他是打算不死不休。
她說,他一個人入虎穴狼窟凶多吉少,萬一受傷怎麼辦?受傷還是輕的,萬一回不來怎麼辦?
她說,小狐狸沒有了,她認命,唯獨他不能出事。大不了,她陪他一起去,死也必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