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只是一瞬,腳步聲終於響起,向著內室門口,漸行遠去。
劉寄奴不記得自己是怎樣的站起,怎樣的告退。直至回到了她與阿魏的房間,她的神色還沒有完全緩過。
阿魏多少聽到了些動靜,扶著劉寄奴坐下,給她倒了杯茶,關好了門窗,小聲詢問:“小姐,方才裡面出什麼事兒了?”
劉寄奴飲下一口冷茶,想起那雙詭異的紅色眼睛……冰冷極致的眼神,目空一切,隱隱透著肅殺……她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杯。
“小姐??”阿魏臉上是滿滿的擔憂。
劉寄奴搖了搖頭:“有點小差錯,不過已經沒什麼了。冥王宮不能久留,儘快找到信石,我們儘快離開這裡。”
阿魏重重的點頭:“是,小姐。一找到信石我們就立刻回去。”說到這裡,她臉上的擔憂更重,“這些時日我們沒少花功夫,可還是不知信石的下落。打聽也打聽不出來,總不能直接去問冥王……小姐,這要怎麼辦呢?”
劉寄奴默默思索了一陣:“冥王帶著個腰佩,它的樣子像一塊石頭,阿魏,你應該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腰佩?”阿魏轉了轉眼珠,“那塊灰不溜秋的石頭?我記得的。我還想呢,好歹他是冥王啊,不至於那麼寒磣吧?那麼醜的一塊石頭他也好意思帶在身上……小姐,你提這個作什麼?那石頭怎麼啦?”
“你也覺得它醜了,既然它醜而且沒什麼特別,那冥王為什麼要貼身帶著?”
見對方定定的看著自己,似乎意有所指,阿魏皺著眉認真思考,靈光突的一閃:“難不成……小姐的意思是……??”
劉寄奴表情嚴肅。
阿魏收了口,開始在房裡來來回回的踱步。
“信石……信石……石?……石頭?!”兩樣東西聯絡在一塊兒,越想越覺得頗有道理,越琢磨越覺得靠譜,阿魏在了悟的同時,語氣隨即有了凝重,“若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可就難辦了啊……”
“我知道。”劉寄奴無力的嘆氣,“如果真是我猜想的那樣……冥王的隨身物,哪能隨隨便便拿到手的……”
如果去偷,不光要找到機會還要不被發現……他是冥王啊,又不是傻子,不發現,可能嗎?
阿魏心思一動,有了計劃:“不然……等仔細看過佩飾的樣子,隨便拿個東西變成一模一樣的,再趁進內室的時候‘偷樑換柱’?”
“變?”劉寄奴睜大眼睛看她,“我不會變。你會嗎?”
“我?我沒試過……”阿魏心虛的吶吶,“應該……行的吧……”
“萬一被當場識破了怎麼辦?還是不要冒險了。”阿魏的計劃被劉寄奴否定掉。
房裡兩女子皆不作聲了,愁眉苦臉了半晌,阿魏猶豫著開口:“小姐,要不要先去找二愣子?把眼下的情況與二愣子說一說,我們三個一起,屆時,總能商量出個辦法的。”
聞言,劉寄奴怔了怔。
“嗯……也好。”她的目光一閃,“不管猜對猜錯,無論如何,也算有了進展。你說的對,總會有辦法的,我們一起商量,總能想出辦法的。”
安慰對方或是在勸服自己,劉寄奴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消失在喃喃開合的唇間。
(13鮮幣)28。一個刺客
蒼木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要找機會碰面也是急不得。
之後的些天,冥王頻頻駕臨拂倚閣。
這般舉動宣示出了寵愛,對宮裡的女人們來說,冥王的寵愛代表了無上的榮耀。娃兒每日春風滿面,無時無刻不在笑,神采奕奕的,嘴角快要翹上了天。
而劉寄奴與阿魏就不那麼愉悅了。一個繃緊了臉皮好像隨時要出戰,一個繃緊了神經隨時準備著助戰。
冥王一次次的來,他的常規步停留時間與之前沒什麼不同,只不過,末了服侍更衣的,理所當然,極為自然的換成了劉寄奴。
劉寄奴吸取了教訓,更衣的過程總結出兩大要領:一,保持低頭,二,力求速度。
那個可能是信石的腰佩就在手裡,她卻只能粗略的看一看摸一摸,這使她憋得很難過。更叫她難過的是,即便沒抬頭,時不時能感覺到銳利的視線在身上輕飄飄的滑過再滑過,猶如芒刺在背,讓她一陣僵硬一陣發涼。
光是與冥王共處一室她就忍不住生出膽怯。他沒有說過話,可她本能的覺得他危險。正因為危險,所以她不願靠近,若非不得不,她恨不得立馬離他遠遠。
這一晚,劉寄奴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