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表情全數凝固,臉色發白,與阿魏一般。
劉寄奴恍恍惚惚一一看過來,直到對上一雙紅眸。裡面的陰冷透涼凍得她悚然一抖,像是一把尖刀割破了空白,又像是一桶冰水從頭澆下,猛的給予她清醒。
怎麼辦?
能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手腳上的力氣在飛快的流失,她靠著僅剩的支撐。踏出了一步又一步,她在冥王身前跪下:“奴婢知道。奴婢有事稟告。”
“小姐……”阿魏捂著嘴,微弱的抽了口氣。這聲被娃兒捕捉到,她掃去一眼,眉間快皺成一個結。
前前後後,這一切似乎在意料之中,冥王的臉上並無驚訝,他簡短的給出一字:“說。”
“冥王恕罪。”劉寄奴磕下個頭,“奴婢知道這刺客的來歷。其實他原本……奴婢……”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後半句含含糊糊,屋裡一干全都豎起了耳朵,連冥王也微微彎低了腰,看樣子,是欲聽個清楚。
感覺到氣息靠近,幾縷黑髮甚至滑落在了眼前:“其實他……”劉寄奴迎上那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其實這不過是一場誤會,他並非刺客,他只是個普通侍衛。”
第二次直面這雙幽深銳利的紅眸,鼻前繚繞著似濃似淡的冷香,劉寄奴用力的抓著衣角,卻怎也止不住手上的顫抖。
她沒有辦法,她真的想不出辦法。她豁出去賭上一賭,只祈求所謂的喜族異能幫他們擺脫困境,像之前的兩次一般,好讓他們全身而退。
黑眸濃重的堪比暗夜,點點藍光仿若閃爍星辰。星辰彙集起來光芒大盛,是眩目是詭異,它們跳躍推擠併成兩道圓弧,頭尾相接,在黑眸裡忽快忽慢的流轉。
冥王神色一動,瞳孔收縮,眸裡晦暗的紅變的愈來愈亮。鮮活得彷彿有了生命,彷彿下一刻就要沸騰噴薄,襯著眼角下的一顆淚痣,妖嬈奇異,驚心動魄。
怪,這一幕很怪,那個婢女毫不避諱的與王久久對視,實為大不敬。屋內的一干這般想道。
而蒼木阿魏眨也不眨的盯著劉寄奴,冷汗一把一把,心已吊到了喉嚨口。
劉寄奴的雙頰失了血色,白的慎人。一抹鮮紅佔據了視野全部,鋪天蓋地的,逼迫著要將她吞噬。頭裡的暈眩一陣重過一陣,不行了,她快支援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紅眸豔色一下子抽離,沸騰噴薄全數停止,暗沈滲染擴散,冥王慢慢的直起了身。
劉寄奴身形不穩,大口大口的呼吸,後背被汗水沁溼了一大片。
……成功了嗎?她做到了,是不是?
注視,僵持,原本似凝滯住的紅眸裡閃過一點意味深長,菲薄的唇慢條斯理的掀動,醇厚的嗓音,不高不低,帶著幾分森冷幾分譏諷:“把他們帶下去。嚴加看守。”
(12鮮幣)30。鞭打
靠著的是冰冷石牆,屁股下坐著潮溼泛著黴味的稻草,四周昏暗,外面的桌上放著個燭臺,一支燃了大半的蠟燭插在上面,跳動出微弱暈黃。
劉寄奴一動不動的縮在角落裡,不知道哪裡來的水聲,“啪嗒啪嗒”,成為了安靜中唯一的聲響。
這裡是牢房,冥王宮裡的牢房。煙渺居的一聲令下,蒼木,阿魏,她,誰都沒有逃過。抓著他們的侍衛分成了三路,她被扔來了這裡,不知道阿魏和蒼木被押送到了何處。
之前還是恍惚混沌,這時她已經逐漸平靜下來,有了思考的能力,可以將前後來去好好的想一想。
她在坐牢麼?對來她說,這可又是個新鮮新奇的經歷。原來冥界的牢房是這個樣子的,黑不拉幾陰森森的,條件雖然不好,但萬幸的是,沒見她所害怕的蟑螂老鼠出沒。
她很累,身上真的沒剩多少力氣了。還以為能成功的,結果是白費了功夫。
什麼喜族的能力,關鍵時刻,果然靠不住,最後還不是失效了??她太有信心也太過天真了,才試過幾次就以為自己有了超能力,天下無敵了。也不想想他可是冥王啊,在冥王面前班門弄斧耍些小伎倆,會有用麼?
還沒找到信石呢,還沒確定信石是否就在冥王身上呢。除了進冥王宮順利,後面一路困難,接著,危機逼近……她有些後悔,擔驚受怕何苦呢?她就該逃得遠遠的,管它什麼條件,管它什麼承諾,她不守信用就做小人又怎麼樣呢?
好了,現在成了階下囚了,誰管他們的死活?
阿魏蒼木在哪裡?他們會怎麼樣?她會怎麼樣?他們三個會被如何處置?……視線轉向牢門外,轉向地上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