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人……
“我們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想找到回家的辦法就要先保證自己不被餓死,”風妍感嘆道,“客隨主便,嫌棄就嫌棄,本來我也沒指望在這裡過一輩子。”
皇甫燁冷哼,“你倒是看得開。”
“那還有什麼辦法呢,”她將衣服一一疊好,“我現在的心情就跟罪犯差不多,生怕哪天自己就被逮了,你我現在身份不過蚍蜉,就別想那撼大樹的事了。”
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嗎……
皇甫燁表情愈加凝重。
“喂喂,你能別露出那種嚇人的表情嗎?”
雖說這廝經常讓人想暴揍一頓,可他畢竟比自己年紀要小,風妍還是傾向於照顧他的,於是便安慰道,“事情也沒有那麼悲觀啦,我會盡力去找回家的辦法的,到時候你依然可以做那個高貴的大少爺。”
皇甫燁見到她信誓旦旦的模樣心裡堵得慌。
“你認為我很在乎那個身份?”
“哎?我可沒忘記最初你飆車差點撞到我時說的什麼話,”風妍瞪了他一眼沉著嗓子道,“撞你?能被本大爺撞是你的榮幸,不就是要錢嗎,多少?”
她果然很有表演的天賦,把當時皇甫燁不耐煩的表情和看屁民的不屑學了個十成十。
這次換皇甫燁驚訝了,他隨即撇過了臉,“那時的事情你還記得。”
“拜託,那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打上碰瓷的記號,換你你印象不深刻?”
風妍鄙視他。
皇甫燁沒有看她,凝著牆壁的目光有些落寞。
這就是她對自己的第一印象……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能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就好,”風妍語重心長地說道,“也不枉我這段時間的教導。”
“……”
他不知該擺什麼表情合適。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今天有人給你送請柬嗎?”
“請柬?”
“是啊,明天有個賞菊宴。”
沒有,送衣服的丫鬟什麼都沒說,不過……
“當然有。”
風妍毫不懷疑他的話,輕點了下頭道,“那就好,我還擔心只請我一人是有什麼陰謀,原來你也有份,那就應該是普通的宴會吧。”
皇甫燁從榻上站起來朝外間走,到了竹簾前,躊躇半晌終於問道,“你確定要去?不擔心自己的臉會被很多人記住?”
他跟自己的擔心一模一樣?
風妍稍稍驚訝,而後無奈道,“這也有可能,但是不去的話受懷疑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吧?但願能平安歸來。”
掀起簾子的手微顫,定了定神,他走了出去。
趙寧遠見到風妍身後跟著的皇甫燁時,臉色很不好看。
他記得祖父交給他要他親手送出的請柬不過只有風妍的一封,何時這男人也有份了?
而皇甫燁根本不在意他的態度,依然厚著臉皮擠上了馬車。
於是這原本該是寬敞舒適的豪華馬車變得有些狹窄。
明明是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