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掛著一串精緻的小鈴鐺。想來,方才發出的細微聲動,便是這鈴鐺作祟。
少女倚好了身子,一雙狹長水潤的鳳眼百般懶散的掃過臺下此時目光灼熱,面色發紅的眾男子,一雙晶瑩剔透的完美小手兒,忽然捂著嫣紅豐潤的唇瓣痴痴的笑,她笑時眾人只覺漫天花開,美妙晃人至極。
那少女笑完,一雙小手兒掠向身後,竟拿出了一壺碧色尖嘴酒壺。
少女執起酒壺,揚頭,一串細細的水線從壺嘴流出,劃出優美的線條,落在下面半眯雙眼,微啟紅唇的少女口中。
忽然,那水線輕微一抖,偏移了方向,直流進少女素白的下頜,線條優美纖長的項頸,然後凝成水珠,款款滑向少女半坦的胸部。
花顏郡主下
少女所著的紅紗,本就淺顯透明,而今被酒水打溼,更是近乎全裸。在場的眾男子,視線又跟著從那紅唇滑向嫩頸,接著又落向那微微直露的溝壑之內,再也拔不出視線。
飲完這壺酒,少女放下酒壺,側過一張妖冶香豔的小臉兒,半眯著眼,啟著紅唇輕聲吟唱。
“海島冰輪初轉騰,
見玉兔,玉兔又早東昇。
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
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廣寒宮,啊,在廣寒宮。
玉石橋斜倚把欄杆靠,
鴛鴦來戲水,金色鯉魚在水面朝,
啊,在水面朝,長空雁,雁兒飛,哎呀雁兒呀,
雁兒並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蔭,
這景色撩人慾醉,不覺來到百花亭”
而此時,瓊玉臺對面,身著灰衣頭戴斗笠,高貴俊朗的男子,滿意的看著臺上的綠衣少女,拊掌道。
“血湅的媚術,倒是用的愈發精湛了。。。”
一曲纏綿悱惻的《貴妃醉酒》,令臺下眾人早已聽得如痴如醉,而那已經唱罷的碧衣少女,從翠竹上躍下,施施然站好,微微一俯身子,看向對面臺子正中間,媚眼如絲,鶯聲軟語。
“花顏這廂有禮,希望皇上,三皇子,還有鳳王爺能夠喜歡。”
說罷,一個翩然,萬分妖魅隱了下去。
這廂,林小狐近乎暴走的站在後臺,一顆脆弱無比的小心脯,猶如在油鍋裡炸了又煎一般。
奶奶地鳳桃花,你要早告老孃場面有這麼宏大,對手有這麼威猛,咱絕對不會再垂涎那五萬兩雪花銀,來參加這狗屁窈女大賽!
就方方那陣勢,咱別說上臺去比,光想想就覺得無地自容。
可是如今,馬上就要輪自己上場,只能趕鴨子上架,濫竽充數吧!
越人驚舞上
第六位女子的表演轉眼結束,林小狐提著自己的紅色紗裙,蒙著面紗,被身後的丫鬟推著上了臺。
她不知上臺那處地方還有一槓臺階,身子又被人推搡,上臺之時身板兒自是崴崴咧咧,幾乎快撲到在地。
臺下眾人仰頭望著臺上這一熊包姿態踉蹌登場的少女,一陣鬨笑之聲跟著暴起。
臺上,林小狐小臉兒燒紅,只覺得老臉都被自己的撮鳥姿態丟進。
好在這時,老天似乎感覺到了她遮羞心態的急迫,方方還晴朗著的天氣,眨眼間烏雲密佈,狂風大起。
連這天地,在忽然間,都跟著變得黑乎乎霧濛濛起來。
有了這暗沉天氣的遮掩,臺上,本正忐忑不安的林小狐,心緒平靜下了幾分。她深呼吸,努力覓著自己昨夜排舞時的狀態,轉過身,背對著眾人,左手微勾,成“S”狀輕託天際。
悽美倉皇的絲竹聲漸起,扣人心肺,哀怨纏繞,空空徹徹,撲簌迷離,同時,那紅色紗衣,宛若剪影的少女,纖長的手肘隨著樂音緩慢舞動。
她的姿態,柔弱中帶著隱忍的堅毅,仿若一隻哀怨悽美的水妖,纏繞迷離。
臺下眾人,不覺間已停下了吵雜,把視線移向臺上那暗沉光影裡,靈動舞著的少女身上。
天地周遭,暗沉一片,只有臺上那舞者,光輝奪目。
奏樂之音本就是悽美哀婉的《越人歌》,少女柔軟的身子,款款相依,款款翻舞,若一隻斷翅的蝶兒般,翩然欲飛,讓人忍不住小心呵護,安靜追溯,唯恐自己一個稍大的呼吸,便讓眼前這仙子消失。
絲竹聲涔涔流出,宛若山泉間的溪流,清冽涼淨,少女翻滾的舞衣,清削的側影,也在這迷紗清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