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就是來請個安罷了。既然小哥接了這參茶,我便回去了。”
“哎,不敢擔二小姐的這聲小哥。小人一定給二小姐把話帶到,二小姐走好。”擇書端了參茶,低著頭。
魏北悠微微欠身,行止間自如大方地轉過身去,不慌不忙地出了院子,從一片竹林邊矮身過去,便進了一片靜謐的花園。
“小姐可知春陽剛才為何不讓小姐開口?”待聽不到外面的聲音,春陽走上前來,問道。
魏北悠心中有些道理,卻沒有急著開口,略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我在擇書的眼裡還是原先刁蠻任性的樣子,突然接近討好他,他必以為我有所圖謀,也一定不會私留下我給他的銀子,那我叫他再給父親遞些什麼,他未必肯辦。”
“嗯,小姐已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小姐這月餘的表現我和冬年自是清楚,卻抵不住外面人多的風言風語。怕是小姐的閉門不出早傳到老爺的耳朵裡,此刻擇書告知老爺小姐你與你銀兩,老爺必定心生防範,以後再想見老爺卻也難了。”春陽分析著。
“唔,這確是我沒想到的。是我太心急了。”魏北悠神色惴惴,羞愧不已。
“小姐還不曾經歷風浪,自然經驗尚淺,倒也沒有什麼。此番小姐的變化定然會引起老爺的關注,以後小姐時常給老爺送些參茶,等老爺喚小姐進去的時候,小姐把練習的大字交給老爺,這樣的循序漸進,老爺一定也會慢慢適應小姐的改變的。”春陽溫聲寬慰,見魏北悠神色專注,時而頷首肯定,心下大定,不由露出個一貫的笑容來。
“春陽姑姑笑了,也就是說,悠悠這次的測試過了?”魏北悠裂開嘴,笑了。
“嗯,除了最後的過分衝動,今日小姐的表現算是入得眼了。只是小姐這樣笑只能擺在私下裡,那正經的場合裡……”春陽的臉不知不覺就恢復了嚴肅。
魏北悠一把攬過她的手臂,撒嬌道:“我知道,要眉眼含笑,卻不能放肆的笑,要矜持,是不是?”她眼睛的笑意一閃一閃的,眼眸裡劃過晶瑩的靈動。臂彎裡暖暖的,小人兒眉眼精緻秀美,笑意盎然,倒j□j陽一時也生不起氣來,沒奈何也跟著笑了。
在那園中略待了一會兒,春陽突然道:“小姐,那每日一次的聚會最好是照舊。”
魏北悠一頓,神色間露出痛苦掙扎之色,半晌沒有吭聲。
春陽只當她還記著被打之事,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小姐若想在府中有更大的立錐之地,卻要有更多的人支援。但魏府的子嗣現如今並不興盛,唯有的大公子和三小姐還都對小姐虎視眈眈,小姐必定要結交京中有名望的府第的公子小姐,來增加自己的籌碼。但現在人人都知道,小姐得罪了公主,必定對小姐避之不及。幸而陸府聚會的那幾位公子小姐尚未將小姐硬趕出來,為今之計,小姐也只有吃些虧,厚著臉皮再加入進去,將那幾位公子小姐的爭取過來。往後就是魏府翻了天,小姐也有些依仗。就是小姐出嫁,也能尋個好人家。”
魏北悠知道春陽說的沒錯,這其中的道道她一時想不清楚。但事情本經不起琢磨,多想幾遍,她也就明白,曾經的自己那跟公主搶馬的舉動無異於把自己豎成了標靶,但凡想要跟公主交好或想著自保的人家都不會讓自家的兒子閨女與囂張狂妄至斯的惡女結交,她也就這樣成了孤家寡人了。
前世的魏北悠,不愛琢磨事兒。即使被痛打一頓,依舊心心念念那陸府的青嵐公子,依舊不覺絲毫羞恥地又摻和進那聚會里,依舊可以面不改色地聽著蜚短流長自以為於己無關。
然而今世的魏北悠,已然明白那些年齡尚幼的少年少女心思深不可測,尤其自己痴心一生卻得了個死的悄無聲息的下場,若是再見到那些曾經自以為親密的“好友”們,她該以何種面目來面對?
魏北悠抬起頭,看著春陽那嚴厲的表情下溫柔的鼓勵的雙眼,嘴角一揚,點頭應道:“好,全聽姑姑的。”
第7章 不明少年不明語
魏府側門前,一個小廝駕著車正等著。春陽扶著魏北悠上了馬車,將那一道幕簾放下,束手在旁輕聲道:“小姐慢走。”
小廝力度不重地揮鞭落下,馬車緩緩駛開,消失在春陽的視線裡。春陽站在原地看了許久,直到發覺兩腿痠軟,而一開始的憂心也不知轉為什麼思緒,才敲了敲腿,慢慢地踱步回去。
魏北悠安靜地坐著,雖然沒人看著,她仍然坐的端莊。春寒料峭,她手心卻慢慢出了汗。將黏糊在手心的紙條小心地展開來看,魏北悠盯著那紙條上的十個字許久,才默默地吐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