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卻搖搖頭,“娘,你放心,亂世終有一天會來的,但現在卻還不至於。”至少,在她十六歲之前,來不了。
明明知道女兒的話沒有根據,也不符合京城中所傳言的那樣,但越氏就是信了。若問問什麼,興許,這就是母女之間的信任吧。
原本寂靜的街道上開始雜亂起來,人們奔跑的聲音,還有吆喝聲一聲聲震著魏北悠的耳膜。原本即將入睡的京城,瞬間被吵醒了。
沒有人能預測到這樣一個夜晚,竟然會有流民攻擊到天子腳下的京城來。
冷清的大街上,這群流民像是野鬼一樣,抓住人就殺。那樣手腳利落不打寒戰的,通常本來就不是百姓,而是混入百姓中的挑事著。真正的百姓只敢跟著隊伍跑,拿著斧頭去砍人家的們,連嚷嚷也不敢。百姓只是憎恨官府,對同他們無冤無仇的人根本不願意去做什麼。
然而即使是那些混入其中的奸細做的事情,有朝一日,也要算到百姓的頭上。借刀殺人,借的還是最最盲從和良善的百姓的鐮刀、殺豬刀和柴刀。
隊伍像事先安排好的那樣,著重進攻幾個府邸。
這其中包括魏府、安府、雲府、楊府、趙府、柳府還有其它的好幾個大戶人家,都是直接劈開相對不結實的後門,然後衝進去大開殺戒。有的功夫好些直接就越過了牆頭,落在了院內,見了人就砍,彷彿面前的不是生命,只是一些木頭人似的,鋒芒閃過,鮮血四濺。
若是戰時,家家都有防備,然而此刻不是戰時,燕國國立強盛,誰家需要幾百個侍衛來守護?況且按官階家中護衛軍有多少,朝廷早有限令,誰又敢違背?
將近夜晚,侍衛們都去吃晚飯了,很多府裡的防備一下子空下來。
發動暴亂的人鑽的正是這個空子。
魏北悠站在院子裡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陣一陣的砍門的聲音傳進來,然後是破開的聲音,刀劍相交的聲音。南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