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功底,自然記得清。又指著另外兩個詞說:“冷清、臨間。”
婉蘇說完有些尷尬,餘下兩個詞包含了冷臨的名字,此時說出來有些不自在。昨日冷臨是教了自己好些字詞的,此番恰好拿出這兩個,不免很應風景。
冷臨也是無意的,說完了才感到有些不妥,再看婉蘇一臉不在意,還大大咧咧地說道:“少爺,這是您的,對了,您的字呢?人家都有表字的。”
“督主給過,許久不用忘記了。”冷臨說道,見婉蘇沒有害羞,便也放了心。
婉蘇也是強裝未覺,又連著辨了幾個字,得了冷臨不少誇獎。想著叫其心情好些,故作笑臉。
“你再將這些字都湊成個詞,我便教你這些詞。”冷臨倒是個好老師,寓教於樂還很有趣味性。
“恩,小公主、溫婉可人、冷鍋冷灶、大難臨頭……”婉蘇很不厚道,惹來冷臨一記白眼,忙做害怕狀又道:“冷豔高貴、臨危不懼。”
冷臨深深看了眼婉蘇,不知她從哪裡學到這些詞,真不是一般丫頭的見識。
婉蘇感覺到冷臨的眼神,在心裡又將自己罵了一遍,萬不可再露出端倪。此時的丫頭莫說說出幾個像樣的詞,便是字都不認得幾個,定要注意了。
趁著辨字的功夫,婉蘇又磨了墨,看冷臨蘸了墨塗寫。
“今兒教你握筆,來,懸著腕子,不要顫。”冷臨先做了示範,又叫婉蘇試著先擺樣子。
“少爺,您練的時候手臂上沒懸沙袋嗎?待習慣了沙袋,再取下去便穩了。”婉蘇正說著,下一秒便知後悔了。
“好主意,你先懸著我這筆洗。”冷臨說完找了繩子,將玉質筆洗掛到婉蘇腕上,滿意點點頭。“習武之人,都要在腿上綁沙袋的,這才練得出力氣。”
“少爺,奴婢很後悔。”婉蘇苦著臉,覺得那筆洗愈發沉重,腕子也痠麻起來。
“不是這般,要平。”冷臨看婉蘇姿勢又變了,本想伸手到她的手邊做做姿勢,沒想到卻見婉蘇腕子一抖,生怕她砸了筆洗,趕忙伸手圈住她的手,兩人一愣。
婉蘇儘量裝作不在意,教人習字就是這般,只不過冷臨平日裡太過冷漠,所以有些不適罷了。
冷臨強迫自己適應,可婉蘇身上新衣衫的味道還是鑽入鼻端,少女清新的氣息,伴隨著有節奏的呼吸,一切都那麼舒服、熨帖。
冷臨想撤回手,卻又捨不得,只裝作幫她維持姿勢,靜靜站著。不多時,便覺手心見了汗。
婉蘇也不好過,隨著冷臨的靠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似的。他的頭髮很軟,垂到自己臉邊癢癢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氣息,似乎參雜著酒味,又有旁的,說不清什麼卻很舒服。
此時隔壁又有了聲響,彷彿是鄺貴回來了,此番沒有說話,只進了屋子輕輕翻撿,此後又出去了。
冷臨鬆了手,咳嗽兩聲說:“就這般練,累了再幫你撐著。”
婉蘇見冷臨如此鎮定,自己也裝作不在意,看看漏鍾忙道:“也快丑時初了,少爺,明兒再練成不成,奴婢困了。”
冷臨將筆洗取下來,說道:“去吧,插好門,外頭不比府裡。”
“謝少爺,您也早些歇息。”婉蘇甩甩腕子,走到門口處探頭笑道:“少爺用功的話,可要頭懸樑?”
“也成。”冷臨曉得婉蘇在玩笑,便回答。
“奴婢未帶繩子。”婉蘇說完便笑著關了門,手摸住門插,猶豫一番還是插好,不自在地回到床上,將被矇住臉一動不動。
待情緒平緩了些,婉蘇拉下被子透透氣,只聽得外面的冷臨收拾了一番躺下了。仍舊睡不著,翻來覆去的,直到次日一早。
待婉蘇出來後,冷臨早已收拾停當。憨笑兩聲,忙跟著冷臨出門。正準備到街上轉轉再去那戲園子,卻見隔壁屋子站了許多人,手足無措的樣子。
正是同鄺貴一同來的胖子,劈頭蓋臉打了一個小廝的腦袋問:“這一晚上都沒回來!你幹什麼吃的,此時才來回話。”
那小廝想是鄺貴的,捱了一巴掌也不敢說什麼,只低著頭說:“少爺只叫我在外頭把守,我想著少爺定是累極了便睡在裡頭,也就沒去打擾,就在院子裡凍了一夜。哪想天亮了還不見出來,小的就斗膽上樓敲門,春香樓姑娘卻說,少爺他完事後子時正就從後門走了。少爺曉得小的在院子裡等,若回了客棧定是叫上小的,可並未來,小的趕忙回來一看,這才找您拿個主意。”
“你叫我拿什麼主意?你家少爺在此處可還有別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