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了。
“梁祈?梁文正!”古陣忽地笑著招呼,見那梁大人看過來,便一拳揮過去,輕輕打在梁祈的胸口,很是熟稔的樣子。
“古兄!”梁祈看過來,一見是古陣,一愣隨即也是展開笑顏,幾步走過來。兩人堪堪站住,互相看了幾眼便哈哈大笑。
“你怎在這大興?”梁祈首先發問,一臉的不敢置信,隨即衝冷臨友好地點點頭,略一抱拳。“這位是?”
“看戲耍,這是京城的冷大人,也是來看戲耍的。”古陣指指裡面。“你呢?”
“來,邊走邊說。”梁祈見人都已紛紛入場,便親熱地同古陣及冷臨進了門。“在下不才,有幸做了這大興知縣,今兒也是想著與民同樂,不想湊熱鬧湊出了你,實在是巧的很啊!自從那日你不聲不響離了家,便再沒音信,學堂裡的人也都不曉得你去了何處。快說說,你這是在哪兒高就呢?”
“哪還有臉回去,你們走的是科舉,清流,我只能得蔭,這不是自覺低人一頭嗎!如今在錦衣衛供職,也就是混口飯吃。”古陣笑道,話裡不是虛偽的客套,是真的對走科舉入仕之人的敬佩。
“古兄真是,說得在下好生慚愧。都是為國家社稷,古兄是難得的人才啊。”梁祈聽到古陣說自己是錦衣衛的,面上微微一變,隨即便做毫不在意遮了過去。
“這位才是真才,西廠的冷大人,聽過吧?”古陣看向冷臨。說來也是如此,廠衛的人未必認得所有人,但若想在朝廷安安穩穩立住腳跟的,卻定得識得廠衛之人。
梁祈聽了忙肅容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冷臨聽了兩人的對話,也客氣地與梁祈問好,幾人邊說邊走到二樓包間。
“我定了大房,方便的話便一同吧。”古陣笑著對梁祈說。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梁祈說著也不客氣,便跟著古陣進了包間。
若不是個清苦出身的,便是故作清廉,婉蘇跟著冷臨久了,雖說不是很在行,但也瞧得出料子的好壞。梁祈通身衣著簡單,腰上也無特殊的佩飾,更不像古陣之類的人出門還帶著下人。
三人坐定,婉蘇同芷草則站在後面伺候,不多時,便見底下均已坐滿了人,有些來晚的又沒定了坐席的,只好站在空隙處抻著脖子等。
“滾開!這二樓怎也這麼多閒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冷臨聽了雖未回頭,但也不悅地皺緊了眉頭。
正是路上那兩個公子哥兒,語氣裡滿是囂張,走動間不知碰了什麼物事,從包間門口過去,又聽是進了右邊的包間,與冷臨古陣這間相鄰。
古陣實在氣不過,這一路跟這孫子憋了好大的氣,此番又被攪了興致便怒氣衝衝起身。
“古兄,那人與梁遠侯家有親,算了吧。”梁祈忙按住古陣,好意道。
古陣倒是不怕,但也不想平白無故挑起這禍事,聽了梁祈的話,好奇卻大過了氣憤,探身問道:“梁遠侯家?哪門子親戚?未聽過這姓鄺的。”問完了便想著要著人打聽打聽。
梁祈也是一知半解,只曉得有這麼一號人要來,且定了最好的包間。冷臨見古陣一臉迷茫,倒也不奇,說道:“新近攀上的,梁遠侯二公子新抬進門的填房,二叔家的公子。”此人正是關老爺要攀的女婿,也就是關碧兒的未婚夫婿,王取似做無意,但卻叫冷臨查了這傢伙祖宗十八代。冷臨將實情一一報了上去,王取只是不語。
方才在路上瞧見鄺貴真面目時,冷臨便知是這個紈絝子,但因與古陣無關,也就沒多話,此時見古陣問起,便替梁祈答了。
“呦,還是你們西廠耳目發達,佩服佩服。”古陣見冷臨慢悠悠說道,抱了拳假意誇道。
梁祈在一旁微微欠身,若有所思地坐正了身子。
古陣不再糾結此事,又與梁祈攀談起來。無非聊聊當年同窗時的往事,又談談今後官場上互相照應,並一些需忌諱的人事關係等,梁祈均一一記下,末了說道:“說一千道一萬,不才只管踏踏實實做事,管好這一畝三分地便是。一沒有祖上照拂,二沒有過人本事,能安安穩穩為這一方百姓做些實事,也當全了父親當年的心願,不枉鄉親們你一斗米我一根菜的情意。”
見梁祈並不避諱自己不堪的過往,古陣更是由心底裡佩服,岔開話題說:“我說,這戲耍班子名頭可是大得很,你如何請來的?”
“不過是京城進不去,便只能在這大興落腳,在下可是沒這臉面。”梁祈笑道。
“是了,新上任的五城兵馬司指揮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