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怎會關心起此事來!冷臨是何人!婉蘇不禁呼吸急促,背後發涼,追殺自己那人雖死了,但保不齊還有同夥。
冷臨若是插手此事,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危害,婉蘇急得額頭見了汗,自己到底是何身份!為何會被人追殺!
冷臨寫完後,久久注視著紙上的字,直到發現婉蘇也一動不動地站著身邊。低著頭凜然瞥去,婉蘇這才意識到自己該走了,忙端著托盤低頭慌張退了出去。
盯著緊閉的房門,冷臨抬頭看去,若有所思地眯了眼睛。
深吸一口氣,婉蘇做著鬼臉來到廚房,心道誰稀罕看他,還跟個大姑娘似的這般扭捏。自己可沒心情瞧他的樣貌,還處於極度危險之中,婉蘇一整日都心神恍惚。
是否應該去事發地點瞧瞧,婉蘇覺得追殺自己那人絕對是被殺的,那麼有可能殺他那人是為了救自己。可救了自己之後為何又不現身!就這麼看著自己離開,昏死在薛婆子家門!又被髮賣!婉蘇思來想去總覺得這其中有些貓膩。
好容易熬到夜晚時分,婉蘇猶豫了一整日,這才決定深夜前往出事地點。兇手救了自己,自己再去的話也不會有危險,興許還能探出自己的身世。
雖說冒險了些,但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任誰也想不到自己脫險之後並不選擇趕緊逃走,而是再回到險些喪命之地。所以即使追殺自己的人有同夥,也不會想到這招。
穿了深色衣衫偷偷溜了出去,自然還要回來的,在這種地方,沒有個官府承認的身份,是寸步難行的,沒有路引甚至連城都出不了,所以她不會逃離冷家。
按著從薛婆子那裡走來的路,憑著僅有的記憶,摸著牆根來到棚戶區,如夜鼠般悄悄隱入密集的屋群。
儘量放輕步子,控制著呼吸,婉蘇有些後悔,棚戶區的夜晚寂靜非常,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只偶爾有孩子的幾聲哭鬧和看門犬的低吠,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平靜。
夜深露重,婉蘇靠著牆根站了許久,這才走向對面,也就是當日追殺自己那人摔下馬的地點,並無任何可疑之處。
忽地,對面一片黑暗的棚戶區裡,彷彿傳來開啟窗子的聲音,接著自己便被身後一雙手緊緊捂住了口鼻,拖向街邊屋簷下。
婉蘇嚇得魂不附體,心想莫非是追殺自己的人的同夥!掙扎之下,狠狠咬上那人的掌心,頓覺嘴裡鹹腥一片。
“那是我的下人。”冷臨的聲音有些沙啞,隨即伸出手鉗住身後那人的腕子。
婉蘇這才得以喘息,只覺得冷臨之力氣比那人大上許多,竟穩穩將他的手拿開。
那人聽了之後停了動作,緩緩放手。
婉蘇這才得以掙脫出來,甩開那人的手往前踉蹌幾步。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穿了夜行衣的人正回頭看向簷下的暗影處。“原來是冷大人,多有得罪。”
沙啞的聲音正是冷臨發出的,想是因先前喝了鹹粥,這才發作起來。“既交予了我,你們錦衣衛就不必再插手。”
穿夜行衣的人正是先前來訪的客人,婉蘇識得這聲音。“呵,冷大人誤會了,萬歲祈福之事事關重大,不可有半點閃失。”
“總之那日之前將人找出來便是,我不喜與人一同查探。”冷臨依舊不徐不疾說道。
“冷大人言重了,既如此,在下告辭。”那人說完便一個縱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裡。
婉蘇看向簷下的暗影處,依稀可以看到一個高大清瘦身影。不知他會如何處置自己,婉蘇急忙低頭思考藉口,咬緊嘴唇攥緊雙手。
冷臨慢慢走出來,沿著屋簷角落往前走。下意識地,婉蘇也跟了上去,心裡正想著事情,忽地撞上了他的背。
冷臨猛地止步,抬頭看向牌坊處,婉蘇揉揉鼻子也抬頭,卻未發現任何異常。
冷臨盯著那牌坊右邊的柱子看了看,又默默低頭,繞著牌坊轉了一圈,接著繞到街對面,從那些低矮的棚戶前走過。
冷臨邊走邊看,直到來到街盡頭,這才停住駐足回看。
“奴婢是,見著少爺您一人出了府,放心不下,這才跟了出來伺候的。”見冷臨一直默不作聲,想了半天的婉蘇才想到這個自認為很合情理且不會被責罰的理由。
冷臨聽了未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站了許久才慢慢轉身,婉蘇只覺呼吸加重,莫非有機會瞧見他的樣子!
轉到一半,冷臨側身對著婉蘇,沙啞著聲音說:“我說過,在我跟前,不許說謊,再犯就將你發賣出去。”
婉蘇已經沒有精力思考他的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