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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戲樓後頭,為何擺著這許多水缸?”冷臨細細看了看發現袁弼屍體的水缸,內壁並無痕跡,缸外倒是有手指抓痕。因袁弼被人勒住,勢必要掙扎四處亂抓,所以袁弼是在缸外被人勒死,死後放入缸中的。為了什麼?此地已經很是偏僻,若說放入缸中是為了藏屍,也說得通,但總覺得有些牽強。

“回大人的話,這都是府裡備著的,閒置在戲樓後頭。”那下人哈腰回答,不敢有絲毫怠慢。

一般府裡多備些水缸,也無可厚非,冷臨聽了沒再問,只又細細檢視水缸,裡裡外外輕輕摸著。

“既然是閒置的,為何會有人到這後頭來,是哪個人來後頭發現袁弼的屍體的?”婉蘇總覺得不解,此處離著廚房甚遠,侯府人腦袋有病才會將儲備之物擱得這麼遠。

“是小的來取缸的,這才發現我家二少爺。”那下人說完,又道:“原來的缸有了裂口,得緊著換上。”

“換掉何處的缸?廚房離此處遠著呢。”婉蘇鳳目倒豎,只覺抓住這下人話裡的破綻,問道。

“換掉戲樓裡的水缸,來了客人可不能怠慢。”那下人理所當然說道。

“這戲樓裡哪用得上水缸?”婉蘇更加不解。

“姑娘有所不知,這戲樓臺子底下擱了十口大缸,裡面注了清水的。一呢,可以消暑納涼,二呢,這前臺的音傳得遠,後頭聽得也是真真兒的。”那下人不無驕傲回答,這是自然,這戲樓本身就是造價不菲,再加上近乎奢侈的佈置,作為侯府下人自然也是臉上有光的。

“怪不得我從後頭走過,聽著臺上的音兒也是真真的。”婉蘇恍然大悟。

又圍著水缸轉了兩圈,正想到些什麼,此時有人來報說梁遠侯醒了,冷臨這才帶著婉蘇離開戲樓。

梁遠侯本是躺在床上,聽到腳步聲,掙扎著叫人扶起來,見了冷臨便焦急地伸出手,目光期盼地張口。“冷大人。”

“侯爺莫起了,根據初步判斷,阮公公死於失足落山。”冷臨曉得梁遠侯的心思,不想叫他早早被嚇死,忙道。

梁遠侯聽了徹底鬆了一口氣,可想到如此也是少不得被牽連,心又沉了下來。

見梁遠侯似乎忘記袁弼的死,冷臨輕咳一聲坐下,問道:“侯爺,還是先談談袁弼的事吧。”

梁遠侯的心似乎被什麼刺了一下,這才有心思想自己的二兒子,略帶哭腔說:“還請冷大人費心了,一定要找出殺害我孩兒的兇手。我孫兒還小,這便沒了父親,你定要為我二子討還一個公道啊。”

“侯爺,袁二公子死於未時正到申時初,在此期間,不能證明自己清白的,只有袁大公子袁其和袁三公子袁甲。本官不甚瞭解,你可對這二子有何看法?”冷臨懶得拐彎抹角照顧梁遠侯情緒,直接說了出來。

梁遠侯情緒忽地很是激動,說道:“這不可能,定是哪裡出了岔子,我這兩個兒子都不可能做下這等事。尤其是三子,他同我二子一奶同胞,絕無可能!”

“一奶同胞,也不見得就不會做。”想起袁弼指間的肉屑和袁甲臂上的抓痕,冷臨暫不想將這重要證據說出來,又道:“袁弼,平日裡同哪個的關係交惡?”

“老夫一向忙於外事,對這幾個孩兒倒是有些疏忽,只不過二子三子四子平日裡甚是親密,與大子和五子雖說不是一母所出,但也和睦往來,並無交惡。”梁遠侯說到後半句時,臉上帶了遲疑和不解,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敢保證。嫡子抱了團欺侮庶子,他是看在眼裡的,只不過沒出什麼大事,便也當做不見。大子自來囂張跋扈,五子可沒少受這三兄弟的欺負。

見從梁遠侯這裡問不出什麼,冷臨微笑著垂眸,說道:“知子莫若母,既然侯爺一向忙於外務,想必袁夫人定熟知他們幾人的秉性,本官欲當面詢問,只怕夫人覺得不妥。”

梁遠侯也想盡快找出兇手,至於如何處置便是另一回事了。如若真如冷臨所說,兇手就在幾個兒子之中,自己也要心裡有數,因此說道:“冷大人見外了,我與夫人都已是含飴弄孫之人,說句託大的話,冷大人未成家還算是小輩,自然見得。”

得了梁遠侯的話,侯府下人便準備帶冷臨去見袁夫人。

袁夫人痛失愛子,還不知冷臨要見自己,便派了人守在梁遠侯院子外頭,一見了冷臨便上前相請。

冷臨到了袁夫人主屋時,屋裡已擺好屏風,隱約可見屏風後人影走動。

“冷大人,快請坐。”袁夫人嘶啞著嗓子,鼻音極重。“雖說於禮不合,但我也顧不上許多了,也請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