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取了茶點送回來的時候,見那阮公公從廂房側面匆匆離開;直奔著戲樓方向去;任人叫也不聽,好似有急事似的。”那丫頭說著看了看婉蘇,又接著道,“奴婢後來帶著小婉姑娘回到戲樓;這一路上就再也未見阮公公的人,從戲樓回廂房只有那一條路,奴婢敢保證阮公公定是沒再回來過。”
見那丫頭看了眼婉蘇,冷臨也有一絲疑惑,收回看著婉蘇的目光。“戲樓另一側便是梯雲坡,這麼說阮公公是直接從戲樓處去了梯雲坡?”冷臨想起阮公公的死亡時間,怕正是如此路線,這才能使得他的死亡時間和地點恰好吻合。
“這個奴婢就不懂了,總之阮公公是未回別院這邊便是了。”丫頭跪著回答。
冷臨站起身,原地走了兩圈,忙又喚進了其他在戲樓伺候的下人,得到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你說,見著阮公公曾經與五少爺說過話?”冷臨凝眉問道。
“仿似說了那麼一句話,像是打招呼。”一個在戲樓伺候換水的下人回答,下人們自然不能靠近主子,也就是遠遠瞧上一眼。
冷臨輕輕撫摸著扳指,微微勾起嘴角,放走了所有的下人後,這才對婉蘇說:“袁道大有問題,我們從他著手。”
“他會是兇手嗎?”這個案子太複雜,對於婉蘇這種菜鳥來說,實在是超出她能力範圍了,起初的婉蘇只覺得腦中一團漿糊,待冷臨一番講解才有了個大致的輪廓。
“他與阮公公說過話,不知說的什麼,少爺您要提審他嗎?他不會說實話的吧?”婉蘇問道,又說:“袁道臂上有抓痕,他又與阮公公說過話,要說他跟袁弼有仇倒是可以有可能,可他與阮公公有什麼過節?”
“要麼袁道與阮公公有過節,要麼是阮公公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除此之外,對於宮中萬貴妃的貼身公公,小事上哪個又敢冒這風險下此毒手!”冷臨斷言道。婉蘇聽了冷臨提起阮公公,只覺頭皮一緊忙低了頭。
“袁家四位公子如今在何處?”冷臨問向一旁跟過來的西廠番子,他是冷臨派去跟蹤幾個袁少爺的人之一,輪流看管並交替到冷臨身邊彙報。
“起初各自在各自的院子裡,後來袁三少爺同袁五少爺不知因何事吵了起來,幸被袁大少爺和袁四少爺勸住。怕侯爺見了病重,四兄弟決定和好,袁大少爺和五少爺還去冰窖吩咐備了冰,說是要喝冰梅酒。”番子認真回覆道:“袁五少爺說是冷大人您辛苦了,邀您一同品酒。”
“冰梅酒?這天兒正合適,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忙了一整日,冷臨說完便帶著婉蘇直奔四兄弟擺酒的地兒,名曰“杯莫停”處。
“各位少爺,沒打擾了你們的興致吧?素聞侯府冰梅酒極有名,冷某也想來湊湊熱鬧。”冷臨不等人通傳,急急走上杯莫亭,總覺得今晚有事發生,莫不是兇手要現原型了。
“瞧冷大人說的,勞冷大人大駕,是我們兄弟幾個的面子。”袁甲起身,忙說道。
袁大微微垂了眸子不語,袁五溫和笑笑,袁四倒是沒什麼異色。冷臨一眼掃過幾人面色,心裡有了數。
這是處極雅緻的地兒,也是侯府裡一處居高的亭子。杯莫亭,雙簷六角攢尖頂,亭內地面有流杯渠,亭後山泉水潺潺流入溝渠,又順著渠一路匯至一處,暗含“曲水流觴”的典故。侯府人常在初春、盛夏、深秋時節邀客來此,舉杯流觴,飲酒作詩。
杯莫停的說法也是有來由的,據說侯爺每次約請友人到此飲酒,酒酣之時,就要吟詩作對,灑下一片荷葉到溝渠裡,荷葉漂流到誰的面前停下,誰就必須作詩,不能作詩的人,就要被罰酒。流水出口的位置坐北朝南,一般主人就坐在這裡,水都匯至他的座下,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有聚萬人之金進己囊之意。
鐘鳴鼎食之家,富貴已到頂,便開始追求精神層次的享受。婉蘇看著這奢華中透著貴氣的亭子,以及廳內眾位養尊處優的少爺,還有個個屏氣凝神的下人,心說都這時候了還講究精緻,看來袁弼的死對這四個人都有好處,若說唯一沒有好處的,怕只有這袁任了。作為袁三子的袁甲,若是袁弼死了,他便是順位襲侯的人,自是第一位的受益人。其他兩個庶子,自是對作為嫡子且高中的袁弼心懷不滿,怕是平日裡也有許多齷齪,雖說不見得會有明顯的收益,但起碼出了氣。
婉蘇留意看了下袁任,見其也默然不語,神色上是看不出有何異樣。
眾人坐定後,袁其商作為長子,雖是庶出,但還是有一定地位的,看看眾人開口道:“老二不在了,此後父親就靠著咱們幾個了,我們幾兄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