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無人管教,科考也是無望,至今也沒進過考場,更莫提什麼官職了。梁遠侯夫人的三個親子,袁弼今科考進了二甲,其他兩子也都捐了個散官,再加上靠著侯府的惠蔭過活,日子是不愁的。五子袁道雖說也是庶出,但也勤勉讀書,運氣不太差的話,日後想必也能有個功名在身。唯有這個大公子,雖有些偏才但因是庶出不得侯夫人照拂,是野著長大的,親母雖有一份不薄的嫁妝,但主持中饋的侯夫人經營這許多年,不知待他成親之日後,還剩幾何。
這些事,連京城其他望族都曉得,更別提專管勘察刺探的錦衣衛了,因此萬通十分有把握,坐慣了冷板凳的袁其商會接受自己的邀請。
“回伯父的話,小侄一無功名二無產業,慚愧了。”袁其商笑道。
“哈哈,好男兒志在四方,不在這些,我瞧著賢侄你絕非池中物,不走科舉之途絕不可惜。”萬通端起酒杯,說道。
袁其商笑笑,無話。
“今日我聽趙千戶提過,賢侄你心思縝密,想來對這偵緝一事很有天賦,不如到我這錦衣衛來,賢侄也能一展手腳。”萬通胸有成竹說道。
滿以為袁其商會一口答應,不想他卻說道:“小侄不過一個紈絝子,談何非池中物。承蒙萬伯父垂青,實在是有愧。自然,能進這錦衣衛是小侄修來的福分,但若是沒能耐卻攬過那瓷器活,自己不僅丟臉,也給萬伯父您惹麻煩,小侄實在是不敢。”
萬通臉色一滯,又問:“你可是忌憚著你父親?這事無妨,我來說道。”
“多謝萬伯父,並非家父的緣故,實在是小侄,難堪此大任。”袁其商“誠懇”說道。
萬通心裡不悅,往後坐去斂住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了。”袁其商偷眼瞧萬通,知其心理不順,但也不提起其他,仍舊閒聊些旁的,直到各自散去。
“大人,這姓袁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最初在樓下迎袁其商的那人湊近轎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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