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湊了湊。
婉蘇暗想,冷臨指的無非就是象形字的意思,便耐著性子猜想,無奈猜了幾次都不對,於是問道:“少爺,您小時候也喜歡猜字嗎?有了不懂的不去問先生,自己先試著猜的嗎?”
冷臨眸子深深,微微低了頭勉強笑道:“我兒時,沒有先生,都是冷管家從外淘登的書,他也識不得幾個字,將僅識得的一些字教了我後,再遇到不會的我便自己猜。”
☆、第八十七章真情總是潛入夜
第八十七章真情總是潛入夜
冷臨說得輕鬆;婉蘇聽得卻很是難受。前番也聽了他大略說過,想必童年應是十分孤獨的;又不像小豆子般活潑開朗,自是十分可憐。
“少爺真聰明;我就不成了;猜破了頭都猜不到。”婉蘇趕忙轉移話題;笑道。
冷臨也笑了,索性拿了書本過來;一段段讀給婉蘇聽。以往看書都是默誦;沒想到讀出聲來也很好,冷臨越讀越有興致。婉蘇雙肘拄著桌案,雙手托住下頜聽他的聲音,很是熨帖。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淡淡中帶了磁性,叫人聽了清爽安心。
“少爺,今兒是你這輩子,說過的話最多的一天的吧?”一本書讀完了,冷臨仍舊意猶未盡。婉蘇怕他還要再讀一本,咽回去一個呵欠忙說道。
冷臨聽了笑笑,說道:“你就是偷懶,這幾日沒練字,想必腕子都生疏了吧?”
婉蘇想起腕上懸了筆洗的場景,忙道:“少爺,我給您挖耳朵吧,好久沒做了。”
冷臨自然求之不得,躺在床上靜靜享受這難得的時刻,婉蘇跪在腳踏上。細細的呼吸撲打在冷臨臉上,閉了眼睛也能感受到她專注的小臉。
婉蘇瞧見冷臨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便輕輕拉了床簾退出臥房,回到自己暫住的東次間。檢查好門窗後,上了榻睡下。冷臨說下個月初一要去梁遠侯府,自己實在不想去,但長久沒有再出事,婉蘇也不知不覺放鬆了警惕。或許追殺自己的人只是那一個,且已被相六所殺,今後可以高枕無憂了。與冷臨相處下來,婉蘇已有信心,但仍不敢將身世告知他,一是告知了也無用,冷臨再厲害也無法將自己送回到現代,二是冷臨一直在查追殺自己那人的底細,所以不如待他查到些什麼之後,自己再看情況決定是否和盤托出。
汪直雖言明不允冷臨查那人,但婉蘇曉得,他向古陣借了人在繼續查。這是個很聰明、很彆扭的男人,外冷內熱的男人,極有好奇心的男人。不自不覺地,婉蘇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想起他,惦記他。想起雲初容和關碧兒的調侃,婉蘇不禁臉紅,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只是習慣罷了,還不知自己是何身份,這只是相處久了衍生出來的情緒而已,不是愛情。婉蘇平靜了心情,將被子拉到肚子上,翻了個身睡過去。
袁其商看著三人離開山腳下,這才回府。正騎馬來到東大街街口,便見對面路邊留香樓下停了一頂大轎,來往百姓自覺躲開,袁其商騎了馬坦然行過。來到轎子旁邊時,見那轎子外頭站著的一個人說道:“相請不如偶遇,此處正是留香樓,我家萬大人請袁公子到樓上一敘。”
袁其商猜到些端倪,原道趙千戶回去定會同萬通細講,也許還需一段時日才會找上門來,卻不想自己還未回府,萬通人便到了。錦衣衛訊息靈通,可見一斑!
袁其商隨意上了二樓,進了最好的雅間後,忙上前躬身道:“不知萬大人在此,小侄早該拜訪,恕罪恕罪。”
“賢侄客氣了,也是偶遇,我在樓上瞧見你經過,這便叫管家下去迎你上來。”萬通微胖,圓滾的身子裹在常服裡,微欠了欠身子將袁其商迎下,又道:“我同你父親也算相熟,賢侄千萬莫客氣,只管叫我萬伯父便是。”
“萬伯父說的是,家父也常提到您。”兩人愈發客氣,也都是虛話,官場上拼得你死我活的兩人,其他場合見了面都能笑臉相迎,何況萬通與梁遠侯這種沒有利害衝突的權貴之間,更是和睦親厚了。
“賢侄,來嚐嚐,這是留香樓新釀的酒,我可是特意叫掌櫃的留的,平日裡我們飲的可都是他們備在酒窖裡的。”萬通說道。
袁其商嘴上連說借了萬通的光,心裡想的卻是酒是陳的香,萬通這藉口相當不高明,也不嚴謹。
兩人推杯換盞,你來我往說得不亦樂乎,直到酒過三巡後,萬通這才進入重點。“賢侄如今也到了年紀了,平日裡都做些什麼營生啊?”
袁其商不是嫡子,不可能繼承梁遠侯的侯位,那定是袁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