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刺傷所致。一應嫌犯也已帶到,還請大人明示。”趙千戶聽了這番子的稟報,回頭看看袁其商。
“趙大人,在下想看慧明大師的屍體。”袁其商微微皺眉,因聽得趙千戶說過,慧明大師是被棍子擊中頭部而死,不禁擔心。
“好,那袁大公子請。”趙千戶也想叫袁其商跟著去瞧瞧,最好叫其看著自己的手下進行搜查,也免得梁遠侯以為錦衣衛這邊搜到什麼證據而隱匿下。
袁其商跟著趙千戶來到慧明大師所在的屋子,雲初容三人也被帶了進來。只見赤…裸的屍體早已被置於木板上,想必仵作已經檢視了一番。
不看屍格,袁其商上前細細檢視,只見確如仵作所說,死者頭部有硬物擊打之傷,胸口有一處匕首刺傷,肉色乾白並無血色。
“死者,應死於這刀傷。”用手指輕觸慧明和尚的刀口處,袁其商說道。
仵作自是專業的,因此趙千戶聽了也不信,只看了看仵作。
仵作見袁其商這般說,上前道:“《洗冤錄》裡有云,凡生前刃傷,即有血漬,其所傷處有血色,四畔創口多血花鮮色。若死後用刃割傷處,肉色即乾白,更無血花。袁大公子,這死者肉色乾白,應是死後傷。”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處刀傷之所以看起來是死後傷,概因兇手行兇時備了熱水,邊刺進慧明大師心口處邊往刀刃上澆灌熱水,傷口便呈死後傷狀。如你細心些,便會發現傷口處已被熱水燙壞,而死者之所以被剝了個精光,也是因為要掩飾衣衫被水浸溼的真相。”袁其商說著四處瞧看,指著頭頂一處略有異樣的瓦片說:“根據趙大人所說,出來指證三人的小和尚應無時間處理熱水,快找人去屋頂檢視,處理熱水的人應還未走遠。”
趙大人聽了忙吩咐人細細搜看整個後院,卻也不死心問道:“這慧明大師就老實等著人將刀插進他心口?定會掙扎的,怎屍體不見半分痕跡?”
“想必服了什麼藥,還需細查。”袁其商說完,早已進行第二輪驗看的仵作似有所發現。
“大人,死者服用過迷藥。”仵作趕忙答道。
“大人,屋頂有碎瓦片,像是有人快速奔跑踩碎所致。”一個番子進來稟報。
“將那小和尚拘起來,好生看守。”趙千戶忙吩咐。
見這姓袁的三言兩語便找出破綻,解除了三人的嫌疑,婉蘇不禁另眼相看,心道不知這人同冷臨相比能耐幾何。
袁其商與趙千戶閒聊幾句,這才告辭出來。
婉蘇三人跟著袁其商離開後院,趙千戶也帶了小和尚回去審訊。
“回去吧,此後莫隨意出門。”袁其商對著三人說道,卻只看著雲初容,面無表情。
婉蘇走了一日,到了傍晚時分還不見迴轉,冷臨便派了人去關家接迎。派的人剛走,便見前去學堂接小豆子的冷老二匆匆返回,來到書房說道:“少爺,表少爺叫陸先生留在學堂裡頭了,說是得當家人去了才叫走人。”
冷臨有些遲疑,平日裡都是冷老二負責接送小豆子的,婉蘇則偶爾去見見陸先生,自己還從未做過這為人父母該做之事。
看著冷老二無奈的表情,婉蘇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又回不來,冷臨只好出門上了馬車,一直來到學堂。
冷臨坐在大堂裡頭,有些不適應,好在陸秉燭很快便出來了,還帶著鼻青臉腫的小豆子。“冷大人,叫您跑一趟,是在下的不是了。”
冷臨沒說話,只站起身微微點點頭,瞧了眼後頭一臉委屈的小豆子,不明所以。
“敏歡他,今日與同窗有了口角,繼而……雖說是孩童間的玩鬧,但卻傷了人。”冷臨對陸秉燭有恩,但此番事鬧大了,他也不好偏袒哪一方,何況陸秉燭本就不是這種人。
冷臨還未說話,便聽門口傳來吵鬧聲,抬眼便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護著一個臉上帶了傷的七八歲男童進來,一見冷臨便氣勢洶洶地說:“敢打我們家小少爺,你可知我家老爺是何人!”
“就是這個孽種!沒有爹孃教養的!”那七八歲男孩生得肚子滾圓,一隻胖乎乎的小手直指小豆子。
冷臨微微皺起眉頭,瞧見小豆子緊咬嘴唇的樣子很是可憐,心裡一軟招招手。小豆子十分意外,本來進了屋子不見婉蘇,只有這個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少爺,便覺得沒了倚靠,此番見其招呼自己過去,愣了愣撒歡地跑過去,牽起冷臨的手。
冷臨低頭看看小豆子額頭的瘀傷,氣結於胸,又不能出手打對方的孩子,只慢慢抬頭說道:“他有爹孃,他也有人教養,我是他